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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置益公使,您现在的作为难道是在证明,德意志帝国有权力让自己的军队通过一个中立国去打击自己的敌人吗?”
“我抗议,贵方这样把比利时事件和山东事件混为一谈的说法。”日置益立刻打断了顾维钧的话语,但是他也提不出什么有利于自己的主张,只能气势汹汹的反复抗议,似乎这样就能证明日本政府的要求是正义的一样了。
朱尔典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如果不是中国人居然敢对日英联军发起攻击,哪怕是几架日本的飞机,那也是联军的一部分,他还真不想跑这一趟。因为他很清楚,日本人提出的山东划分中立区是没有任何依据支持的,也让英国对德宣战的理由变成了笑话,但是现在中国人的行动却不仅仅打了日本人的脸,作为联军一部分的英国人,他们的尊严也受到了损害。
对于英帝国主义者来说,维系帝国荣誉是一种使命,以大英帝国本土区区数千万人口,想要统治整个帝国数亿人口,靠的就是帝国不可侵犯的威严。如果有人向大英帝国挑战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那么英国在海外的殖民地还会无条件的遵从于大英帝国的命令吗?
因此朱尔典还是站在了日本人这边,向孙宝琦威胁道:“总长先生,如果贵国不能对地方部门加以管束的话,那么联军将会采取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贵国在山东将再无权力可言,你确定还要我们自行去同山东地方交涉吗?”
孙宝琦患得患失的犹豫了许久,直到顾维钧在他身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才咬着牙说道:“既然公使先生觉得自己有办法处理这件事,那么我们也只有悉听尊便了。”
这个一向软弱的前清官僚今天居然这么硬气,也是让朱尔典有些跌落眼镜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好再改口了,双方只能不欢而散了。
走出了外交部之后,法国公使康悌不由对着朱尔典说道:“朱尔典阁下,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不会真的就这么动用武力了吧?日置益阁下,日本真的有把握教训那些山东的革命委员会吗?”
日置益毫不动容的说道:“只要朱尔典阁下不反对,我国陆海军随时可以跨海登陆山东,让那些支那人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不过为了更快的让支那革命委员会屈服,以减少联军在山东的耗用,我以为库朋斯基阁下应当在北满给支那革命委员会施加一些压力,这样我们就能尽快拿下德国在山东的据点。”
看着三位公使把目光都瞧了过来,俄国公使库朋斯基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厚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给革命委员会一个解释的机会的,我国现在正在同时对付德国和奥匈帝国,难道你们还要我们在远东再挑起一场战争吗?”
朱尔典、日置益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康悌已经转变了态度说道:“库朋斯基阁下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给革命委员会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我们在东三省也投了不少钱了,我们总不能让这些钱打了水漂吧…”
驻哈尔滨的英国领事斯拉依、法国领事梅洛罗,俄国总领事特拉乌绍利特、日本领事川越茂,在各自接到了来自北京的电报后,于29日晚商议了半个晚上,决定于第二天早上一起前往吴川的办公室,向对方提出质问。
而就在这天晚上,吴川也同政治局委员们达成了出兵的协议,吴川对委员们如此说道:“看日本人的架势,这一次不从我们身上咬块肉下来,恐怕是不肯停手的。
30、31、1号,和他们交涉三天也就够意思了,接下来就看谁的牙齿更硬一些。我看,就定在9月2日发起全面进攻,东线以中俄志愿军的名义,西线以中国志愿军的名义,这一次是中俄朝三国人民联合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反击战,我相信人民联盟一定能够赢。
当然,为了尽可能的分化帝国主义的阵营,我们也要给他们制造一个假象。我决定了,就在9月2日那一天和安妮亚订婚,到时安排几名记者采访,营造出革命委员会和俄国之间亲密无间的假象。我们要让英法帝国主义以为,俄国有退出战争的想法,从而逼迫他们放弃支持日本…”
对于吴川的决定,几位委员都是一片哗然,就连一直无条件站在吴川这边的斯维尔德洛夫也不由出声说道:“吴,订婚这件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许多委员对此都是有意见的。”
宋云桐也立刻跟着附和道:“我觉得斯维尔德洛夫同志的意见很正确,我们现在还用不着使用这样的手段吧。就算不分化这些帝国主义者,我认为我们失败的可能性也很小。”
吴川做了一个手势,让各位委员安静了下来,这才温和而又坚定的说道:“除了9月5日向朝鲜日军发起攻击外,我还打算让夏阳向库伦发起进攻,以解决外蒙古独立的事件,否则科布多那边就要撑不住了。我们现在必须向彼得堡示好,因为我们不能让彼得堡以为我们进攻库伦是真的打算和德国联手,和安妮亚订婚是最为迅速,也是成本最低的示好方式。”
吴川提出的这个理由,终于把政治局内的反对声音给压制了下去,和一整个外蒙古相比,订婚这件事又算不得什么了。而且一些委员们心里也觉得,订婚到底不是结婚,事情还是可以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