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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对着里面的老板问了一声：“这点是专门拍结婚照的？”
老板是个湖南人，应该是来县城不久，并不认识老歪。看到歪东倒西地走进来的老歪，不由得一愣，他上下打量了老歪一下，又看看他身后的李小兰，有点迟疑地问道：“是呀！这里专门拍结婚照！你们……你们两个拍结婚照？”
老歪点点头，然后很狗腿地给李小兰让开道，把这姑奶奶请了进来。
老板摇摇头，不好说啥，只是看着李小兰心里长叹一声：“一朵鲜花算是插牛粪上了！”
不过老板在湖南开照相店也开了不少年头，鲜花插牛粪上的事也见得多了，见多不怪，只是叹息一声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把后面的红布整理好，再把灯光调整好，就让两人在一个长条板凳上排排坐。
等两个人坐好，让两人都抬头挺胸，可看了看，就皱着眉头，对老歪喊道：“男同志的脑壳歪着搞么子！身子坐正！”
老歪一听，忙努力坐直身体，可是脑壳就更歪到了一边，把拿着相机对着两人的老板急得上火。
“你脑壳太歪了！这样肯定要不得！”
说完就放下相机，走到老歪身边，要帮他把脑壳掰正，可是把老歪脑壳摆正了，身体又歪了，把他身体摆正了，脑壳又歪到一边。
如此折腾了几次，都快把老板搞得一身汗水，还是无济于事，搞得老板心急火燎。
本来就对这个占了一朵鲜花的牛粪心里有气，于是在这股邪火加成之下，有点用力过猛，只见他双手扶着老歪的脑壳，就往李小兰那边使劲一掰。
只听得咔吧一声，老歪顿时觉得身上的麻筋一阵发麻，脑子里轰地一下，一股热流就从脑袋窜到尾椎骨，瞬间脖子都动不了了，浑身僵直，嘴大大的张开闭不上，就像是摸到了高压电。
这一下，把老板吓得七荤八素，差点脚一软就跪在老歪脚下了。
这要是拍个照就闹出一条人命，那还了得，不但这店干不成了，还得赔上一大笔钱。
李小兰看到老歪这个样子，也是吓得跳了起来，看着老歪不知所措。
脑袋嗡嗡的老板情急之下，病急乱投医，突然就抱住老歪的脑壳往回掰。
“不要！”
李小兰下意识地觉得老板的动作很危险，正要阻止，却听到又是咔吧一声，老歪的头又歪了回去。
李小兰眼睛一闭，心里暗道一声完了！
果然，老歪像根面条一样软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半身无力地靠在歪斜的板凳边，瞪着眼睛，眼珠骨碌碌的转着，就是说不出话。
老板已经被吓傻了，面如死灰地呆呆看着一摊烂泥一样的老歪，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李小兰慢慢蹲下来，靠近老歪，颤抖着声音轻轻地问老歪：“老歪！你能听到我说话不？”
老歪像是听到了李小兰的声音，眼珠不乱转了，只是斜着眼珠看向李小兰。
李小兰见到老歪还能有反应，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这样她心头还是像火烧一样，又轻声问老歪：“你哪里不舒服？”
老歪的嘴像暴露在空气里的鱼一样无声地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声音。
李小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都要哭了，虽然自己对这个男人谈不上喜欢，但看着他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伤心。
李小兰抬头看着还在惊吓得一动不能动的老板，带着哭腔大喊了一声：“还愣着搞哪样！赶快送医院呀！”
被李小兰这一声喊，老板这才如梦方醒，突然就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恢复了语言能力，连声答道：“好好好！我去喊车！我去喊车！送他上医院！”
李小兰见老板六神无主地只是嘴里说喊车，人却还在茫然地转来转去，不禁又急得喊了一声：“快点喊车呀！”
就在这时，李小兰感觉到她那细嫩的小手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