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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正诚似乎感觉到了曾隆的震惊，他笑了笑，继续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年周梓波刚来这里时候才只有9岁，跟昨天那些游泳队的小崽子一般大。
看上去黑黑瘦瘦的，脑袋感觉也不太灵光，就像个小傻子一样，成天咧着个大嘴，嘿嘿的笑着。
按照我们当时的评估，这小家伙虽然有天赋，但是大概也就是国家队的顶尖水平。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凭自己的奴隶打破人种的限制，在奥运会拿到金牌。。”
说到这里，马正诚笑了，他的目光缓缓移动，越过了曾隆的肩膀。
曾隆楞了一下，有些好奇，同样随着他的目光转过身。
行政大楼门前，有些昏暗的角落里立着一块已经有些年岁的石碑。石碑上，“海城市体育大学”七个大字闪闪发光。
但不知为何，在夕阳的映衬下，曾隆却始终觉得，那光看起来有些昏黄，有些落寞。
“咱们学校也算是沾了这小子的光。”马正诚继续道，
“在他拿到奥运冠军之后，经过市里和省里的批准，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海体大。
那时候的海体大。。
嘿。。
那叫一个风光无限，、各种拨款，经费，来参观的，来学习的，简直是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老燕的那个康复中心，你看了吧。。
就是那个时候省里拨款，我专门找了国外的康复师来设计的。。”
说着，马正诚的声音也变得清亮了几分，语气渗透这那浓浓的自豪和骄傲。
曾隆似乎也被这声音感染了，心想着燕雄每一次聊起自己这个康复中心时脸上的自豪，石碑上那七个大字似乎也变得生动和鲜活了很多。
“其实，体育学校和运动员是一个道理。”马正诚继续道，
“有成绩怎么都好说，那怕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体育中专，只要培养出了奥运人才，那也能摇身一变，拿个大学的名头。
而没有成绩呢？”
说到这里，马正诚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低落。
曾隆楞了一下，他缓缓的转回头，马正诚的脸上，那苦涩的笑容一闪而过。
“自然就会被人逐渐遗忘，好日子过着过着，也就慢慢到头了。
你恐怕也从老燕和老李他们哪里听说了。
他们老说我这些年变得越来越抠了。学校里的很多设备旧了，老了都不舍得换新的。
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啊，学校的资源越来越少，用钱的地方却始终那么多。只能精打细算，能省一点就省一点了呗。”
这样说着，马正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干了一辈子体育，自己也是运动员出身，虽然不太成器，但体育人那种豪爽利落的性格到也没有忘记。
谁想到，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到头来居然混了个老抠B的外号。
哎。。
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曾隆轻轻的点了点头，遥想之前的自己，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虽然级别差了很多，但这样扣扣索索的日子，他确实也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