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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原走后,我又登陆微博发了几条悲春伤秋的感慨和表白,然后收拾了东西,又坐车跑到了市立附二院去。
今天附二院边那家我和晓丹姐姐期待很久的章鱼小丸子店终于开了,我在长长的队尾排了许久,才终于拿到了热气腾腾的小丸子,阳光很好,连人们嘈杂的交谈也显得充满了生活的人情味。
我捧着这盒章鱼小丸子推开了病房的门。然而迎接我的不是晓丹姐姐一如既往的笑脸,病房里连百叶窗也没有拉开,雪白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显得冰冷而阴森。
晓丹姐姐把脸埋在被单里,她弓着身体,像蜷缩着快死的一只虾子。
我走过去,轻轻掀开背角,她果然在哭,眼眶红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然而她却有些躲避我的触碰,偏过了头,没有正视我的眼睛。
我有些无措,晓丹姐姐一向是开朗而显少如此情绪崩溃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呆呆地坐着,直到手里的那一盒章鱼小丸子上最后的热气也蒸腾没有了,晓丹姐姐才终于开了口。
“季菲菲死了。”她的声音哽咽,“陶陶,季菲菲死掉了。”
我手一抖,一盒章鱼小丸子就那么掉到了地上,一个个小小的圆球便一股脑儿滚了出来,那上面的酱料便粘在了瓷砖上,像一幅难看的抽象画。
“是那个之前住在隔壁的季菲菲吗?”医院的房内其实有空调,但我仍旧止不住的哆嗦。
晓丹姐姐眼神哀伤:“是的,就是我们都认识的季菲菲。昨天死了,突然性右侧心衰。她才28岁。”
“陶陶,我也会像她一样死掉吗?”
“不会的,你不会的,别傻,别多想。”我几乎是机械性地从嘴里脱口而出这些安慰,然后我挤了个极难看的微笑,“晓丹姐姐,你会没事的,你还和我约好以后生孩子要结娃娃亲呢!”
我又安抚了一阵晓丹的情绪,好在这之后,林牧来了,他的到来仿佛是一束光,我的印象里,他总是包容而温和的,而他也更像是晓丹的定心丸,他轻轻拍着晓丹的背,晓丹姐姐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的脸上仍旧有愁云,但情绪已经好多了。
然而我却还是觉得窒息和烦闷。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晓丹的房间边上,便是季菲菲的房间,季菲菲比我们大上不少,但却并不让人觉得不敢亲近,她总是带着一袋子糖,见到别人的时候,就掏几颗出来,笑的时候鼻尖会微微发皱。
我走进她那间隔壁的病房。病房里此刻已经恢复了原样,被子一丝不苟的叠着,一切都被打扫的干净有序,已经完全看不出这次曾经有人居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