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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一处卖画的地方,顿时眸色一亮。
若是此时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去一趟词楼不就知道了嘛。
想必那位竹暄姑娘,总会记得自己的吧。
苏晨眉头一蹙,四处瞅了好久才找到词楼。
此时的词楼十分不显眼,没有昨夜耀眼的灯火,也没有人来熙攘的文人于门前转悠。
大概是秉灯夜烛写诗写词都累得回去睡觉了。好在词楼依然开放。
苏晨不再多想,神色严肃地向词楼走了过去。
迈进词楼,与昨夜相比,十分冷清,只有三四为稍显年轻些的还在埋头苦写,那些年迈的老头早已不见踪影。
苏晨正要找个地方坐时,那位儒雅的姑娘终于又来了。
今日的她也不太一样,身着一袭白色绣花衣袍,唇红面润,分在脸蛋旁的两缕头发,还有头上佩戴的粉中带红的绒花,让她看起来十分的精致可人。
“荨公子,你又来了。”她微微一笑,做了请的手势,“这边请吧,早上的人不多,不用到处寻位置了。”
看着眼前正经儒雅的竹暄,苏晨难免会想到昨夜的荒唐。竟不知不觉将手抵近了她的额前,随后刮了一下鼻尖......
“荨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见她生气,苏晨知道眼前的并非那位女鬼所化,歉声说:“对不起,竹暄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一时没忍住,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竹暄羞涩一笑:“不碍事的,荨公子,与那些人想比,荨公子这番失态还算是很文雅的了。”
苏晨一怔,心想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花痴了。
“荨公子,这边请?”她又叫了一声。
回过神,苏晨快步跟上竹暄。待入了座,竹暄为他铺开纸,用着十分期待的语气说:“荨公子今日还要写些什么呢?”
看着眼前文静的竹暄,苏晨总有些恍惚,昨夜那位放浪的竹暄一直在他脑中闪现,挥之不去。
一番傻笑,读书时曾诵的最顺的诗忽然出现额前。
于是,苏晨执笔写道:“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写完,苏晨轻叹,觉得不过瘾,想了想又写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苏晨满意落笔,深吸了一气。
竹暄笑盈盈地将小脸一瞥,读了前一首,脸色还是红润正常的,阅完第二首,立刻变得面红耳赤,随后迅速瞥开了诗词。
“竹暄姑娘,你怎么了?”
“荨公子,”竹暄甚至不敢直视苏晨,“你为何要作这样的风流韵诗?”
“竹暄姑娘不要生气,荨谋也是一时有感而发,并非为调戏姑娘所作。”
竹暄迅速瞥了一眼苏晨:“荨公子勿要凭着才华过人,失了礼数,难道荨公子不知道...”
“知道什么?会怎么样?”
“在西凉城,你写这样的诗,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苏晨故作一惊,眉眼一紧:“本想写些不一样诗文赠与竹暄姑娘的,既然竹暄姑娘不喜欢,那薰某立刻撕了这诗词,以免...”
“等等,”竹暄姑娘转过脸来,“你是说,这是写给我的?”
“本来是这么想的,或许显得有些低俗,还是算了。”
“不,荨公子,人家很喜欢。”竹暄姑娘说着,迅速扫了一眼四下,见无人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将写着诗词的纸折了折,放进了袖子里。
许久...
竹暄姑娘尴尬一笑:“荨公子还要继续写吗?”
苏晨提了笔,转念一想,又放下,问:“竹暄姑娘,我想问你打听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