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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成干巴巴地说:“……那,那什么……好象是的。”
陈璞说:“什么好象?他去年七月间在枋州坠马,差点没摔死,之后就一直在枋州养病,直到年底进京!”她回过头问商成,“这字贴是你在枋州得来的?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买的。”商成支吾着说。他马上又改了口,“不是!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陈璞瞪圆了眼睛望着他。这很关键。要是知道是谁人送的字贴,就能按图索骥,说不定就能再找出一幅攸缺先生的真迹,也就能圆了她的念想!
“不记得了。”
“谁送你的,你都不记得了?”陈璞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她死死地盯视着商成。
“我是提督啊,遍燕山的文武官员都是我的属僚,谁敢不巴结我?”商成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当时还在养病,这不正是个讨好我的上佳机会?那段时间每天从早到晚都是人,门槛都教他们踩坏了,送来的礼物从正堂一直摆到门房,堆得到处都是。光收拾就够累人的,谁有闲工夫去记谁到底送了些什么?”
陈璞顿时气得上不出话。她恨不能过去踹这家伙两脚!攸缺先生的真迹呀,就这样没了!
田岫的心思虽然细致,但到底称不上算无遗漏。她不了解商成的秉性,也不清楚燕山卫当时的情势,当时燕山卫正倾尽全卫镇的兵力在燕东北和草原上与突竭茨人作战,枋州地区的兵力被抽调一空,虚弱得就象窗户纸一般,轻轻一捅就会破碎。如此危急的局面之下,枋州地方从州府衙门到边军小卒,人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吊着,谁能有空闲工夫去巴结商成?所以她就把商成的话当了真,再没朝别处去想,点着头说:“既然这是真迹,长卷也不象是旧作……是了,如此看来,当是传言有误。攸缺先生或许还在世……”
商成没吭声。
“你说什么?”陈璞惊讶地问。她当初在燕山卫还让人找过攸缺先生,可前后找了一年有余,半点风声都没听到,竟似世上就没这个人一般,所以才写信告诉她父皇,攸缺先生或已鹤去。这事她也当作见闻写进书信里告诉过田岫,田岫当时也没反对。谁知道今天田岫竟然推翻了她的论断。她想了想,提出一个疑问:“这幅字贴会不会是攸缺先生早年所作,现在才被人拿出来拓裱的呢?”
田岫也觉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但她又说:“我还是觉得,攸缺先生应该还是在世的。你想,在东元十八年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可是十八年之后,他的字贴却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到今天也才只发现了两幅他的字贴,怎么能说是接二连三了?”陈璞反驳说。
“是三幅。”田岫说,“我听文实公提过,应伯家里还收着一幅一笔虎的中堂,也是攸缺先生的真迹。”她笑吟吟地望向商成。“应伯,我说的对不?”
不提常秀还好,一提到常秀,商成的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原本他在燕山的家里还收着好些自己中意的习字所得,大约有十数幅上下,除了陆寄和周翔之外,别人都不知道。就是那幅高高挂起的一笔虎中堂,别人也以为是无名氏的涂鸦,还在背地里笑话他这个提督没眼光。就是因为常秀,因为常秀这个大文豪说那幅没题没跋的中堂是攸缺先生真迹,结果教人识破了奥妙,等月儿她们搬家离开燕州的时候,十几幅字贴全被人找着理由讨要得干干净净。那幅“一笔虎”也被张绍以“睹物方能思情”的理由硬拿回去;他书房里挂的横幅“难眩以伪”,更是落到了大字不识几个的邵川手里……他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望着陈璞,遗憾地说:“那中堂被张绍张继先抢了。”
陈璞气得发昏。为什么好东西都落在别人手里了,她却只能拿到摹本呢?她咬牙切齿地问:“你那里就没剩下一幅?”
商成苦笑着摇头,说:“坏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不信!”陈璞说,“我这就去你家里搜!”说着她就转身要去牵自己的马。
商成被她这雷厉风行的作风吓了一跳,立刻就投降说道:“那什么……好吧,我承认,其实我还藏了一幅……对联。”又说,“我这就交代一声,让人送过来。”他马上招呼侍卫老刀,让他赶紧地回家去把他书房里的对联拿过来。可不敢教陈璞去家里搜查。他书房里还有好几幅攸缺先生的真迹,真要让她去搜的话,估计一幅都别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