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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百里沂怒瞪蔡榄一眼,吓得蔡榄赶紧将头朝后缩了缩。
百里沂未再言,径直朝清蕤殿殿门大步踏去。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蔡榄见百里沂转身,才冲傅因莱吐了吐舌头。
傅因莱抿唇笑了笑,伸手戳了戳蔡榄的脑袋。蔡榄则狠揍了傅因莱一拳,疼得傅因莱龇牙咧嘴。
百里沂出了清蕤殿,似乎又想起什么,止步对跟在身后的傅因莱道:“你去准备准备,两日后,本王要带王妃外出游玩,可能会在外小住一段时间,届时我们扮作普通富贵之家出行即可。”
蔡榄正欲问百里沂他该做点什么,却听百里沂继续道:“蔡榄,你就待在九华宫,江侧妃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这……”蔡榄羡慕的看了看傅因莱,低首道:“是,殿下。”
傅因莱则笑眯眯的拍了拍蔡榄的肩,低声道:“九华宫交给你了。”
蔡榄气馁的嘟了嘟嘴,未言。
百里沂见傅因莱和蔡榄互相调侃,道:“傅因莱,你寻三十余个护卫、十余个侍婢到凰州近郊找处宅子,本王跟王妃单独住些日子。你把此事安排妥了,特别是守卫,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是,殿下。”傅因莱敛起笑意,沉色道。
蔡榄听罢,心中暗自庆幸。还是呆在九华宫好啊!虽然那个江侧妃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但好过去外面风餐露宿吧!
百里沂见事情安排妥当,随即提足走向九华宫。
“娘娘,适才婢子来报,说是兢王殿下来过了。”绿篱见赫连长冰立在方塘亭阁下的踏板上没有动静,得了宫人禀告的她忙朝前行了几步,低声道。
“百……兢王?我没有看见他。”赫连长冰了略显诧异道。
“说是进殿后,就在塘边遥遥的站了会儿就离开了。”绿篱如实道。
赫连长冰听完,轻笑一声,没有言语。
“娘娘,你怎么了?”绿篱见赫连长冰未言,忙问。
“没什么,我就在想,我们是不是如愿以偿了?”赫连长冰道。
“如愿以偿?”绿篱愣了愣,道:“娘娘所言的是保命之策?”
赫连长冰微微颔首,道:“应证得是不是挺快?”
绿篱心有余悸的道:“娘娘,你可吓死奴了。好在皇后娘娘并未有过分问罪,只是叫娘娘你在这里清蕤殿中抄经祈福。”
赫连长冰听罢,笑了笑,随即返身行到放在踏板上的桌几前坐下,提笔开始抄写经文。
“娘娘的字写得可真好看!”绿篱在旁望着赫连长冰抄写《心经》,忍不住赞道。
“笔力尚可,气运不足,撇拉之间有曲折,犹如人生多歧路。”赫连长冰一边落笔,一边道。既像说给绿篱听,又似自言自语。
绿篱听罢,道:“反正奴看不懂,只觉得好看便行。”
“浮华在外,败絮其内,有什么好羡慕的?”赫连长冰轻声道:“比起这周身奢华,奴婢环绕,我更想寻一处朴实人家过几年踏实自由的生活,也比这般有意义。”
“娘娘,你是堇国的长公主,你的存在就是意义。”绿篱道:“世间浮华与朴实跟心境很有关系。娘娘见它浮华,那是因为娘娘心中不喜。娘娘见它朴实,那是因为娘娘心中向往。得不到向往,就会迁怒于眼前的浮华。娘娘,你所不喜的浮华,那可是许多人所向往的。”
赫连长冰闻言,抬眸看向绿篱,赞道:“没想到如今,你比我还想得通透。”
“多谢娘娘夸赞。”绿篱笑道:“娘娘恣意玲珑,奴自然也会学着些。”
赫连长冰听完,含笑提笔朝绿篱的脸颊点去,吓得绿篱赶紧朝后一躲,当即跌坐在踏板上,惹得赫连长冰一阵好笑。绿篱见赫连长冰心情尚好,便也陪着赫连长冰笑起来。
塘边远处,立着两个小婢子,见到赫连长冰与绿篱在方塘之上的亭阁下嬉闹,忍不住隐在树荫下犹自嘀咕起来。
“切,还真有脸笑!”藕衣婢子将手中的扫帚朝地上用力一糅,道:“堂堂兢王妃都被发落到清蕤殿,还能这么高兴,真是没有廉耻心。难怪兢王殿下之前来了都没有过去跟她说话,恐怕是嫌丢脸吧!”
“人家的事情,你瞎操什么心?”一旁的青衣婢子提着竹篮,捡拾路边掉落的树叶,不以为然的笑道。
“哎呀,姐姐,不是我瞎操心。”藕衣婢子拉住青衣婢子的衣襟道:“你说这兢王妃也真是的,听闻是十分得兢王殿下的宠爱,可她为何要做些不堪的事情作死呢?”
“她做什么事情了?”青衣婢子不解道:“我怎么没听说什么呀?”
“那我问你,兢王妃来这里是为何?”藕衣婢子微扬下颌问道。
青衣婢子想了想,道:“听说是惹恼了皇后娘娘,被罚来抄经祈福的。”
“错了错了。”藕衣婢子听完,轻笑道:“堂堂兢王妃,若仅是一点小错,皇后娘娘罚她回九华宫禁足罢了,怎会让她离开兢王殿下独住这清蕤殿呢?”
“那你知道些什么?”青衣婢子被藕衣婢子勾起好奇心,忍不住追问。
“我听九华宫的婢子说,是因为兢王妃刺杀兢王殿下。”藕衣婢子伏在青衣婢子耳畔,压低音量道。
“啊!”青衣婢子听罢,惊诧道:“当真?”
“自然是当真。”藕衣婢子笃定道:“这可是千真万确啊!”
“天哪,这可是大罪呀!看来皇后娘娘将她发落在此抄经祈福三个月都是给予了大大的恩赐了!”青衣婢子讶然道。
“这是自然。”藕衣婢子轻声道:“你可不知外面是如何传这九华宫。”
“如何传的?”青衣婢子紧问。
“人家说,兢王殿下娶了堇国的亡国公主作王妃,这是自取灭亡。你可千万别到处说哦!我也是听他们乱传的。”藕衣婢子将四周环视一遭后,才悄悄道:“再者,兢王妃嫁到景都快半年了,肚子里迟迟没有动静。如此看来,兢王殿下是表面给足了兢王妃面子,实质并不是真正怜惜她。”
“即便如此,咱们作奴婢的也不能轻慢了她呀!”青衣婢子若有所思道:“再说了,九华宫又不是只有一位王妃,还有那位江侧妃不也没子嗣吗?”
“江侧妃那是江左丞的嫡孙女,就光个娘家势力也比堇国的亡国公主强吧!”藕衣婢子道:“那兢王殿下要宠幸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