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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我们就装了这几本,其他的没有了。”六子哭丧着脸道。
王弗凌听毕,忍不住瞪了小五和六子一眼,提足朝着薛蕴所在的溪涧水潭行去。
小五在王弗凌身后小心翼翼跟着,试探问道:“三郎,那你怎么去取悦长冰小娘子呢?”
“我自有办法。”王弗凌在心中拿定主意后,走得像阵风似的,令跟在身后的小五和六子一路小跑得气喘吁吁。
王弗凌到了薛蕴所在之地,远远就望着薛蕴斜倚在小椅上,手中持着一本书卷看得津津有味,而月牙则在水潭边,用一支生满绿叶的树枝玩水。曙光从林间斜入,洒下一束束微曦光晕,令人有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你看,长冰小娘子是不是很美?”王弗凌痴痴的望着潭边专注翻阅书卷的薛蕴,对跟在身边的小五和六子道。
小五和六子赶紧齐声道:“美,得确美。比传闻中的好看多了!”
王弗凌托腮立在原地未动,道:“早就听说薛家的女儿个个貌美如花,如今见了,果真如此。不过,我最喜欢薛长冰这副小模样。秀外慧中,温雅端静。若是娶来放在家中,那可是个活门面。”
小五忙道:“三郎说得是。长冰小娘子能够嫁与三郎,那可是她修来的几世福分。”
“对对对,那是她祖宗坟头烧高香。”六子附言道。
王弗凌闻言,竟意外的沉色,道:“胡说什么?倘若按照她外祖父的家世,我们可不一定高攀得上。”
小五和六子闻言,面面相觑,齐声问:“为何?”
“她外祖父虽然是武官,但品阶却比我阿耶的高,而且海州李家府上与皇城月府貌似有些关系。据说那位皇城得宠的贵妃娘娘曾亲赐了一只玉葫芦给李家,尽管不知亲赐葫芦是因为何事而为,但我明白葫芦的意喻是婚姻美满且多子多孙之意。你们觉得我是高攀还是低就呢?”王弗凌望着小五和六子问。
“这……”小五和六子既不敢说高攀,自然也不敢言低就,只得嘿嘿干笑了两声。
王弗凌没听到小五和六子答言,遂道:“你俩就在此处给我待着,不准过来打扰我跟长冰小娘子谈话。”
“那,那个小丫头呢?”小五指了指蹲在水潭边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月牙。
王弗凌蹙眉道:“只要敢妨碍我与长冰小娘子聊天的人,一律给我清理走。”
“是,三郎。我们马上去处理。”
小五和六子得了王弗凌的指示,赶紧提脚朝蹲在水潭边的月牙奔去,很快就捉着大声喊叫的月牙避到远处。
薛蕴本在专注看书,没想到会发生月牙被王弗凌近侍捉走的变故,慌忙将书卷放置在小桌上追了过来,然,她还没有追出多远就被王弗凌截住。
“长冰小娘子,你要去哪里?”王弗凌挡在薛蕴身前,眸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王……三郎!”薛蕴诧异的赶紧止步,朝后退了两步,道:“你怎么来了?你捉月牙干什么?快把她放了。”
“长冰小娘子,你别害怕。”王弗凌步步靠近薛蕴,将薛蕴逼回小桌边跌坐在椅上。“我来,不过是为了争取多些与你相处的光景罢了。”
“那你将月牙捉走干什么?”薛蕴急道。
“她妨碍我们谈话呀!”王弗凌自顾自坐到另一把小椅上,含笑道:“我就想与你单独待一待而已,又不会吃了你。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王三郎,我敬你是县尉之子,又是客,所以不愿跟你计较。”薛蕴警惕盯着王弗凌,道:“你赶紧将月牙放了!”
“我知道自己是客,客随主便嘛!主人在看书,我这客人是不是也要跟着看书呢?”王弗凌似笑非笑,双眸紧盯薛蕴。
薛蕴闻言,脸色不由微沉。
王弗凌见薛蕴未言,遂将臀下小椅朝薛蕴所在的地方挪了挪,笑道:“长冰,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见你一面吗?若不是没机会,说不定你就不可能跟那个劳什子月管事定亲了。对了,既然你俩定了亲,为何不见月管事行个三书六礼呢?”
三书六礼?对啊!薛蕴听完王弗凌之言,不觉心中暗自纳闷。自己被阿耶和祖母指定给月管事做了准娘子,月管事作为夫家,他是不是应该将此事报与家中长辈,然后与薛家行立婚约书礼呢?
王弗凌未闻薛蕴言语,继续道:“看来,那位月管事并未将你放在心上啊!长冰,不如你嫁与我,我会将你当作宝贝似的抔在手心里,绝对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王三郎,我们认识不过才几日,你何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嫁给你?”薛蕴看定王弗凌反问。
“这跟自信没有关系。”王弗凌笑道:“长冰,我喜欢你啊,打心里的喜欢!我王弗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子。薛长冰你还是头一个!”
薛蕴对于王弗凌突如其来的热情难以消受,不悦道:“我既被阿耶和祖母指定给了月管事做准娘子,那我便不会朝三暮四。”
王弗凌欺身近来,道:“你这哪里是朝三暮四,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我听闻月管事是来自皇城,你想想,你若真嫁到皇城去,你这辈子恐怕也难以再回来一趟。你的祖母若是思念你了怎么办?你若是想念你阿耶姊妹们了怎么办?对吧?”
薛蕴对王弗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辞不为所动,道:“王三郎,你若是为了让我离弃月管事,那你可以走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会因个人之故而背弃阿耶和祖母的决定!”
“长冰,你这不叫孝顺,你这是愚孝知道吗?我跟你讲,并非长辈所言都是对的,我们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王弗凌继续劝道。
“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是想横插一足,还是挑拨离间呢?”薛蕴脸色淡然,言语犀利。
王弗凌见无法说动薛蕴,遂收敛耐心,冷笑道:“薛长冰,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端了架子,我告诉你,我对你是势在必得!”
薛蕴见王弗凌露出一副无赖相,不觉笑道:“果真跟我听到的传闻相同。”
“什么传闻?说我纨绔浪荡对吧?”王弗凌眸中闪烁愠色,起身靠近薛蕴,将双手撑在薛蕴所坐的小椅扶手上,冷笑道:“我王弗凌看上的女子,就没有能够逃脱我手掌心的。要不,你试试?看是我先得到你,还是你先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