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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来和尚漓到了与华嘉一楼相通的咖啡厅,现在还是上午,咖啡厅的人并不多,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白色云纹的桌布平整的铺在放桌上,方桌的正中央摆放着藕荷色的瓷瓶,此瓶中插着几枝香槟玫瑰,他们就在这一桌坐下了。
在和韩君来相对而坐的时候,尚漓心中被一种莫名涌起的喜悦占满了,他看着对面的女孩,淡蓝色的眼眸中露出了期待和兴奋,他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却在见到她的时候还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好像整颗心都被她牵引着。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了呢?应该是听着她霸道的说“即使我韩君来现在没得到的,也不是你能觊觎的。”的时候,他好奇他如此维护的是谁;应该是他站在那件名为星空的裙子前,想起她那双杏眼中的微光;应该是他冲动地帮她买下那件裙装后还留了卡片打电话给她哥哥。他好奇她,他想认识她,他想了解她,他想喜欢她。
韩君来自从坐下鼻子就痒的不行,她一直忍着,忍着等尚漓先说话,可看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还一直嘴角微扬,好像有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准备说话,就听见对面温柔的声音“想喝什么,我帮你点好吧,当然,要你付账的。”
韩君来感到有些好笑,是她要感谢的当然是她付账啊,怎么尚漓总觉得她要跑路不付钱。“我......阿嚏!”韩君来脸的温度急速上升,她在心里哀嚎:“完了完了,怎么就没忍住呢,这该死的香槟玫瑰,放点干花装饰一下不好么,假花也行啊!这么多花的品种,瞧不起谁啊就放玫瑰!
尚漓看见韩君来这幅模样,立马就明白了,然后找来了服务员把花瓶拿走了。
“你还好么,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应该是花粉过敏吧,就只是打喷嚏么,身上没起什么疹子吧?”尚漓关切地询问,韩君来还在她的眼中看到一点担忧和慌乱。
“嗯现在没事了,我只对玫瑰花粉过敏,刚才想忍来着,没忍住。”韩君来解释了这么一句,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解释这么多,要是在从前,就一句“嗯,我没事谢谢你。”带过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刚刚眼底的担忧和慌乱,或许是之前那一句“你配得上这片星空”,或许是他是哥哥的好兄弟,让她生出了一股亲切的感觉,总之她好像对他的关切并不排斥。
见她有些神游,尚漓再次开口:“喝点什么?”
“嗯,美式吧,不加糖和奶。”韩君来回答道。
尚漓笑了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语气说道:“太苦了,橙汁好喝。”
韩君来听到这句话身体一僵,心猛地一颤,她想到了大一的那个下午,和周星霖坐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小咖啡厅里,也是在点单的时候,她要了不加糖奶的美式,周星霖眉头微皱,两片薄唇轻启,缓缓说道:“太苦了,橙汁好喝。”她乖乖的点了一杯橙汁,却发现当天的橙汁比蜜还甜,是她从小到大喝得最甜的一杯橙汁,回家后她和哥哥说了这件事,哥哥还揶揄她说:“跟周星霖在一起,喝白开水你都能喝出雪碧的味儿。”以后每一次和星星去任何一家咖啡厅,她都要一杯橙汁,因为咖啡太苦,橙汁好喝。
察觉到韩君来的灼灼的目光,尚漓觉得她是在看自己,又不像是在看自己,像是想从自己身上看到别人的影子。
“我和他很像么?”尚漓鬼使神差的发问。问完觉得自己实在太冒失了,像个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孩青睐的初中生,心里憋着一股气,更像是家里那个最不被偏爱所以没有糖的孩子。
“不像。”韩君来也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说完猛的惊觉回神。
“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两个人又异口同声地说。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饶是韩君来这样自觉淡漠的人,也没办法对刚刚发生的事忽略不计,迎接这次对话的是长久的沉默,两个人一个好似若无其事的拿着咖啡勺来回搅动,一个握着面前装着橙汁的玻璃杯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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