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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严厉忙碌,爸妈都是很疼她的。不然后来也就不会又接受了苏恒,还将他安排进了公司。还有哥哥,一向是最疼她的了。自己被爸爸赶出家门断了经济来源,哥哥怕自己吃苦,隔三差五就给自己打钱。他工作忙碌,却还是每周都抽时间带自己去吃饭买衣服。妈妈更是如此。
想来,妈妈和哥哥那么做爸爸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怜自己是有多瞎,非要死过一次才能看清这些事,看清谁才是真的对自己好的人。
唉,也不知道爸妈和哥哥他们好不好,她死了,他们会难过吗?会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死的吗?会帮她跟那对狗男女讨回公道吗?
哎停停停!别想这些没用的了,还是先看眼下应该怎么办吧!
思绪翻飞之间,听那金大娘轻柔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呢?你的家人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云依斐头疼地皱了皱眉,暗自思忖该怎样表现才是正常的失忆。
“我......我.....名字......家住......”
她突然伸手抱住头,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我,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金大娘连忙出声安慰:“姑娘莫急,许是因你伤重刚醒才一时想不起来,一会叫大夫再与你看看就好了。”
说着就让小虎叫他爹去请大夫。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金大娘的儿子带着一个老大夫回来了。
云依斐一看,金大娘的儿子正是先前自己见到的那个浑厚声音的男子。男子虎背熊腰很是健壮,面色黝黑,一身灰色粗麻布衣裳陈旧却干净,显见家中的女主人甚是贤惠。
老大夫号过脉,问了几个问题。云依斐又依样表演了一番,倒也没有引起怀疑。干瘦的老郎中摸着几根花白的胡须慢悠悠地说,许是失魂之症,慢慢休养即可。至于何时能恢复,谁也说不准。也许不几天,也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金大娘听了很是担忧,云依斐却暗松了一口气。这样正合她心意。
失忆这个桥段真是百用不厌。说起来是个老梗,用起来却极是便利。要假扮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人太难了。眼下这家人虽不认识自己,但以后总还会遇到别的什么人,万一撞到认识这具身体主人的,难保不引起怀疑。若是失忆,可不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再说她是真的不记得啊,不记得这个女子的身份。她是云依斐,但云依斐并不属于这个地方,无人认识她,也无人知道她。她就是一个全新的人。
老大夫走后,云依斐向金大娘和她儿子道谢。若不是得他们相救,恐怕自己就活不成了。金大娘对这女娃失忆的事很是惋惜,只叫她不要多想,养好身体最重要。
金家大哥也安慰道,算不得什么大事,那种情形谁见了也不会不管的。想了想又告诉她,当时见她流了许多血,着急救人,便没顾得上管那马车和两具尸体。后来想起返回时,那马车和尸体已经不见了。尸体八成是被山中的野兽给糟蹋了,马车和行李之类的可能是过路的人捡走了。那里面应该有她的身份文碟,若是能找回来,说不定就能知道她是谁了。
云依斐一听这话反而有些紧张。可不能让人知道她还活着,万一再有人来杀她可怎么办。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想到此,她便犹豫着开口:“金大哥,方才听你说,我似是想起些什么,先前有人想杀我......”
“什么?”汉子很是吃惊。眼前这个女子文文弱弱,不知她会是什么身份?竟会惹人追杀。
“许大夫确实说过你的伤口不止是掉崖摔的,还有剑伤,只是运气好那剑扎偏了。我还当是意外,难道你们是遇到了强盗?”
“恐怕不是。他们并不为财物,只要我性命。可是眼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他们是谁,因为何事要杀我,唉......”
金大娘听了也替她后怕不已,嘴里不住地念叨,可怜的娃儿。见她面色困顿,想是重伤未愈,看天色不早,便让她早点歇着,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先离开了。
两人走了以后,云依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想着以前,一会又想到以后,凌乱的没有一点头绪。架不住身子着实虚弱,反复了一会,终于不知不觉在一片烦扰与疲累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