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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胤碁深深看着她。
她的自我防备有多强烈,对他的情就有多深,这点,他又怎会不明白。
「妳还是学不会隐藏心事。」他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为什么要说谎?承认依然爱我,有这么困难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奴儿说得又慌又急,彷佛多说几遍,说服力便能加深。
「奴儿!」
「我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了…」怕听到他冷蔑的讥刺,她掩住耳朵,躲进自我保护的壳中。
屈胤碁张口欲言,却惊见她眸中闪动的泪光。
他沉默下来,不再多言,也不阻止她,任她不知所云地喊着、念着,微倾下身,轻轻柔柔地吻去她的泪。
她错愕地微张着嘴看他,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他…几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在等我吻妳吗?」屈胤碁仍是不改惯性地嘲弄,不同的是,那其中隐含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不要!」奴儿一听,马上用双手紧紧掩住唇。
她再也不想沈溺于他残酷的柔情中,也绝不允许自己沈溺,深怕再让他伤这么一次,她真的会死在他手中。
啧!这什么态度?活似要死保贞操似的。
屈胤碁不满地看着她的举动。「放心,我从不强暴女人,除非妳心甘情愿送上门来。」
「我才不会…」
「不会吗?等着瞧吧!小女人。」说完,他扯下她的手,以着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吻了下她的唇,而后,掠窗而出,消失在沉沉夜幕中,奴儿只来得及感受一抹温热,淡淡地拂掠唇际。
望着空无一人的深沈夜色,她征征地抚上唇畔那抹似有若无的气息,心知,这将会是一个无眠的夜。
※※※
在那之后,屈胤碁便时时出现在她眼前,而且都是选在她一人独处的时候。
问他怎么进来的,他总会嬉皮笑脸地对她说:「呆瓜!当然是翻墙啊,难不成还正大光明走进当朝丞相的府邸来偷香?」
奴儿陡然心惊。「你不怕被当成贼啊!」
然后,他就会十足轻狂地回她:「有妳关心,死都值得啦!」
奴儿只能叹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了。
日里夜里,他的形影总不时地出现在她眼前,就连入了梦,他都不死心地纠缠相随…这教她如何平静?
奴儿真的不明白屈胤碁到底在想什么,他明明不乏美人相伴,哪来那么多的时间与她纠葛不清?又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答案。
正凝思着,一阵细微的声响由窗口传来,她连想都不必,会在夜深人静造访她香闺的,只有他了。
奴儿旋即闭上眼,她以为也许他见着她已入眠,便会识相地离开。
然而,她却忘了一件事——屈胤碁这人八辈子都不晓得什么叫「识相」!
老样子,他大大方方地出窗口跃入,再大大方方地走到床边,最后再大大方方地生了下去。
睡了?那正好。这两个多月来,她老是竭尽所能地抗拒他,实在很不可爱,睡着了正好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谁教妳警觉性低,怪不得我喽!」屈胤碁低语,倾下身去,湿热的舌轻舔了下奴儿的红唇。
不会吧?他这么没人格?
奴儿都快吓死了。她记得他不是说过,他从不强暴女人吗?
噢!不行了,她没办法思考了,热热麻麻的感觉,已由唇瓣泛延开来,当他温暖的唇覆上她时,乱烘烘的脑海早已呈空白状态。
屈胤碁微扬起眉,一抹邪笑揉进了相接的四片唇之中。分开柔软芳唇,他不客气地深入探索,舌尖挑弄着软腻丁香。
怎么办?怎么办?奴儿被这摧情的热吻弄紊了气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很能撑嘛!
屈胤碁低笑,魔掌罩上奴儿丰盈酥胸,恣情揉弄。
「轰」地一声,宛如雷击般,麻了她四肢百骸,奴儿轻喘出声。
屈胤碁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妳还要装多久?再不睁开眼,我要开始脱妳衣服喽!到时『**』可别哭哭啼啼地怪我。」
奴儿霍地睁开眼。「你早就知道了?」
他耸耸肩。「我又不是妳,蠢得天地同悲。」
这张嘴还是这么可恶!
「你——走开啦!别压在我身上。」她害怕这样的亲昵,彷佛就快捉握不住自己的心。
「我不。」屈胤碁更加亲密地贴住她,但却细心地不让自己的重量成为她的负担,并且避开她愈见可观的肚子。
「我来看我的孩子也不行吗?」
奴儿无言了。
她是可以拒绝他的接近,但却没有权利拒绝他接近他的孩子。
「你——会想要他吗?」她以为,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妳要我就要。」
这是什么回答?那如果她不要呢?他也不要了?
「信不信?自从妳离去后,我没再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他低喃,轻吻着她的耳垂、秀颈、下巴,蜿蜒着往下移。「因为我不晓得,还有谁能比妳更契合我。」
奴儿昏昏沉沉,听着他的话片片段段飞掠脑际。
契合?他指的是什么?的满足?对他而言,她是不是只剩这样的利用价值?一个泄欲的女人兼生孩子的工贝?
一手拂开她的前襟,轻舔淡吮的唇舌,万般珍爱地在她胸前印下缠绵的证明。
「妳也在等我吗?妳的身体熟悉我,就像没人比我更熟悉妳一样。」屈胤碁道,抚过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那战栗的悸动,呼应着长久以来的思念情潮。
潜意识里,她还是在等他吗?不,她不知道。
然而,着了火的身体,却热得发烫。
「那就别再抗拒,妳知道我对妳的渴望,从未减少一分。」屈胤碁寸寸往下移,大掌在她圆滚滚的腹间停留了一会儿,才又往下移,来到**美好的地带。
渴望…他对她,有的只是「渴望」而已。奴儿喃喃告诉自己。
是啊!不然她还期待什么,一个无爱的人,又能给她什么?
她轻抽了口气,因他愈来愈放肆的撩拨而浑身虚软,沈蛰已久的熟悉情悸,有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禁不住那样的,奴儿终于出声。
明明早已知晓人事,她的反应、她的热情,却永远带着纯真,是否,正因这样的气质,才会教他深深沈沦,迷恋得难以自拔呢?
「好久、好久了…我从没一刻忘记过妳的感觉、妳的味道。」屈胤碁降下身子,双唇覆上她热烫颤悸的女性幽秘,以舌尖挑出她更多难抑的情潮,感受那悸动的…「我想要妳,很想、很想…」早在重逢的第一天,他就想这么做了。
七个月!整整七个月的不近女色,早已令他忍到极致,一旦寻着相契相合的软玉温香,他怎么也控制不了了!
今晚若不要了她,他会发狂!
这就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要她的身体而已,一旦厌倦之后,他仍是会极尽绝情地伤害她,然后将她远远地抛开…她不要!不要再一次宛如破布娃娃般地被他丢弃,她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致命创痛了,届时,她会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
「不要!」奴儿惊惧地喊出声,抗拒地并拢双腿,阻止他更深层的进犯。
屈胤碁撇撇唇。「都快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妳还不明白吗?这种事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他当她在闹孩子脾气,不将她的举动放在心上,拉开她的腿,大手探入其中,揉压着她湿烫的珠蕊,刺激她早已泛滥的欲潮。
「不——」奴儿乱了方寸,急道:「你说你不会勉强我的!」
「我是说过,但——」他拉长音调,长指出其不意地猛然刺入,惹得她娇吟失声。「妳言不由衷。」
「不…我不要…你别这样…」看出他执意掠夺的决心,奴儿慌了。
身已沈沦,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撩拨;而心…她该怎么办?再一次飞蛾扑火?再一次体无完肤吗?
她为他吃的苦、流的泪难道还不够多?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娇躯微微颤抖,却不是之故,屈胤碁微仰起头,才发现她已泪流满腮。
「怎么了?」他旋即撒手,将她搂进怀中。
「你…可不可以找别人?」她抽抽噎噎。虽然想起他和别人缠绵的画面,心会好痛好痛地滴着血,但至少她还能承受,因为她再也不要尝一次数月前那股毁天灭地的凄绝之苦了。
屈胤碁沈下脸。「妳知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我…知道。」在那样的注视下,奴儿没来由地瑟缩了。
「妳倒大方啊!」那他为她「守身如玉」了半年又算什么?她当是笑话吗?
他的冷言冷语,又让她眼眶凝满珠泪,一颗颗地往下掉。「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都是他自己不好,他还怪她。
一见她的泪,再有冲天怒火,也全化成一摊柔水。
「别哭了!」屈胤碁有些拙乱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我不碰妳了。」
「真的?」奴儿意外地睁大了眼。
她明明已经感觉出他张狂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委屈自己?别人的感受,他一向都不会在意的。
「半年都忍了,还差这一晚吗?大不了牙一咬就过去了。」他自我解嘲地苦笑,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
「别动!」在她挣扎前,他低声威胁。「多少给点抚慰,否则我真的会兽性大发。」
此言一出,她果然不敢再妄动,任他温存地轻吻着她的眼、眉、鼻尖,以及朱唇。
「告诉我,奴儿,妳在怕什么?」
「我…没有啊!」
「没有会哭成这样?鬼才信妳。」他扣住奴儿小巧细致的下巴,逼她与他相视。「和我上床没这么可怕吧?我记得妳以前不是这样的,妳很热情、很…」
「不要再说了!」奴儿愈听愈无地自容。这种事有什么好讨论的?
「那妳说不说?」
奴儿抿紧唇,不语。
「真倔!」本以为他会发怒,谁知,他只是低声一笑。
无妨,他多得是耐性,她要耗一辈子,他都可以奉陪到底。
屈胤碁佣懒地伸了下腰,他干脆往床上一倒,闭上眼养精蓄锐去了。
奴儿微愕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伸手推了推他。「少爷,你不能睡这里。」
「闭嘴,我累得要死。」她难道不知道,欲火的折腾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很伤身的。
「可是…」奴儿欲言又止,要让人看到,她该怎么解释啊?
「妳再呱呱叫地吵我,害我没了睡意,我们就另外找事情『做』。」
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找她「做」什么「事」。
这下,奴儿反倒呆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屈胤碁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只得探手将她拉进怀中。
「少——」
「闭嘴!睡妳的觉,孕妇不要这么多话。」又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了,还表现得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受不了她。
一靠上他温厚的胸怀,本欲抗拒的心,全化为不由自主的依恋。明知是随时能让她尸骨无存的龙潭虎穴,她仍是深深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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