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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在哪里,是否徘徊在无人的街头乏人关心,还是孤独地望着看不见星星的天空而独自叹息?久违了,我是凌晨,因为偷懒请同事代了几天班,今夜你在哪里,怀念凌晨的声音吗?凌晨在此先播放一首艾云的‘相思’,一解各位听众的相思之苦。wwW。Qb五、CoМ”
相思是一把锁,它找不到钥匙的困住我的心,我的思绪,我的灵魂,让我想飞到你身边的身体动弹不得,黯然消瘦地只想着你,想着你…
相思是一杯喝不完的苦酒,我倒满了一杯却缺少喝它的勇气,以为你还陪在我身边聆听我的心跳,可是尝了一口好苦,我的梦也醒了。
相思呀相思,你是我心里的种子,相思呀相思,我不想勤浇水让你茁壮,为何相思呀!你在一夜撑破了我的身体以我为养份,高高的穿人云霄追寻他的身影,只为爱他无悔…
爱他无悔呀!
多感人的情操,无悔的付出多少深情才能织成一片网,将无尽的相思网入网中细细品尝,像枫叶在秋天时分转红,为得不到的爱情流下深红的眼泪。
窗边的男子凝望满天星斗沉默无语,手边温热的咖啡由烟雾缭绕的香烟取代,烧红的烟头诉说他此时的寂寞,只能借由音乐来抚平一时的空虚。
他知道是自己逼得太急才会吓得她落荒而逃,他该考虑她的心情慢慢追求,可是她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他没法慢慢的来,只想早日拥有她。
但显然他的笨拙搞砸了,她翅膀一挥,飞入他最憎恨的都市丛林里,只留下一句:她要想一想再回答他。一走三十六小时音讯全无。
他的心因想她而微微抽痛着,他想他没办法再忍受见不到她的苦涩,正如艾云这首“相思”,他的相思已经快撑破他的胸口,他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而是失去伴侣的无助大熊,只会在山林间咆哮。
他决定了,明天再无她的消息,他要亲自下山一趟,找到她,将她抱在怀里吻个过瘾,不容她拒绝地非找个熊穴好好爱她一回,看她还想什么。
“今夜你在哪里呢?是否苦恼爱情的难以掌控,凌晨也有相同的烦恼,考虑要不要爱上一头大熊,我亲爱的芳邻说管他是熊还是狼,先爱了再说,要不要伤心由凌晨自己选择,爱情是需要勇气的,敢与不敢只在一线间…”
大熊!
他是不是听错了,收音机里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连语气都一模一样,简直是那只小鸵鸟的心情写照,她不会是这个凌晨吧?
言笑醉凝神专注的脸多了一丝困惑,眉头打上七八个结,想听出是不是日思夜念的她,会不会是因为太想念她而将两人的身影重叠了?
素素怎么可能会是凌晨,护士的工作够她忙得分身乏术了,哪有空闲接个晚上的差事,轮班制度哪能纵容她偷懒。
可是这声音、这口气,甚至说起“大熊”的无奈口音,他几乎可以判定她是她,绝不会有错。
“…邻居们劝告凌晨要把握爱情的时机,一旦错过了交会的点很可能两两相望,形成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凌晨现在的苦恼是平日的十倍,先来听一首‘忘忧’吧!由古乐乐主唱,希望山上的大熊也和我一样睡不安稳,这样我的心里会平衡一些。”
平衡个鬼,分明就是她。
那个该死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她没空,原来她身兼二职居然没告诉他,难怪她像陀螺忙得没一刻空闲,连打通电话来问候一声都没有。
她真是让人气恼,自找苦吃的推开他才来睡不好觉,活该受折磨,谁叫她不肯老实点,头一点不就得了,用不着两地相思地烦恼爱不爱的问题。
言笑醉别扭的嘴角拉开一条线,徐徐的往上扬高、扬高,再扬高,变得傻呼呼的直笑。
她心里明明有他嘛!干吗装出三贞九烈的模样欲拒还羞,他又不会嘲笑她对爱情的迟钝,反正他们是半斤八两刚好配成一斤。
心在飞扬着,当他笑够了以后,他发现自己坐在滑动的车子往山下的方向急奔,迫不及待地想亲吻他“离巢”的小母熊。
这回她休想开溜,他的熊掌会牢牢的困住她,看她再往哪里跑。
“今夜你在哪里?今夜是凌晨周五的叩应夜,欢迎热情的听众拨电话来与凌晨聊天,与凌晨谈谈对爱情的观点…喔!有电话进来了,是内湖的张小姐…嗯!你说爱情太苦了,你不想再受苦于爱情之间,你要自由…
…张小姐说爱情是一杯毒葯,明知它含有剧毒却逞强的一口饮下,等到毒性发作已来不及后悔,只好等待临死前的瞬间美丽,有点太灰涩了是不是…爱情若少了酸甜苦辣又怎能称之爱情呢!啊!又有一位朋友上线了,你请…”
说字还没说完,一阵震耳的吼声让播音室内外的工作人员差点耳聋了。
“你这只笨鸵鸟清醒了没,还不快回到大熊的身边,磨磨蹭蹭的搞什么鬼呀!”
啊!这咆声似乎很近。”呃!请问先生贵姓?”
不会是他,不可能是他,一定不是他,他哪会收听这种软不溜丢,娘娘腔的电台节目,他肯定在他的熊穴里剥树皮,啃草根,别扭的骂她死脑筋。
“你还敢问我是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不是我的吻太过热情,让你缺氧得忘了自己是谁?”她的唇,甜呐!
“啊!你…你是大熊先生?”天哪!她的神智错乱了。
“什么大熊先生,我没名没姓让你叫吗?你居然没告诉我你就是凌晨。”待会他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呃!这个…你又没问,我以为不重要嘛!”袁素素一副小媳妇委屈的口气呐呐说道。
“不重要是你在说,我追求了你那么久还给我装傻,你没长脑吗?”她应该主动告诉他。
他太可恶了,竟然骂人。“你才没大脑呢!才几天而已,而且我不记得你追求过我。”
“什么,你这善忘的女人,你忘了我煮了一顿早餐讨好你,还送你几套家居服。”言笑醉心里一咒,该死,就知道她没良心。
“把咸粥者成甜粥的人还好意思开口,还有,那几套家居服你不是说向人借的,我根本没带走好不好。”早知道顺便打包了。
两人似乎太过投入于口水之战,忘了他们是在空中交谈,顺着电波传至全台湾各个角落,甚至外岛的澎湖、兰屿都收得到,大家都因他们的谈话而笑开了。
一位渔民不小心转到平日不收听的频道,好奇的多听了一会,跟着他开心地以无线电通知其他渔民收听,一起大笑地听着小俩口的打情骂俏。
那一夜收听率暴增,接下来几个节目顺延或取消,导播示意“今夜你在哪里”继续播出,一直到天亮也没关系,名主持人凌晨的爱情大公开岂能错过,现场实况转播毫无冷场。
可笑的是还有广告商半夜打电话来要求插播,价格高得吓人却无法如愿,因为**迭起没人想错过一分一秒,因此节目未中断的听不见一丝杂音。
“你…你这女人,我现在说了算不算,你敢给我拒绝我就…我就…我就把你裹成肉棕带回熊穴凌虐。”言笑醉忸怩的对着免持听筒手机低咆。
一阵笑声在播音室外响起,没听见的袁素素只顾着和熊老大争吵。
“你在说什么疯话,哪有人用威胁的口气追求,熊就是熊改不了熊气,山上没石头吗?找颗来撞撞。”语气轻柔,一抹幸福小女人的笑意挂在她弯起的眼角。
“你舍得?”言笑醉轻笑的想着真想快点见到她,她的表情一定很傻。
袁素素故意拨拨麦克风展露顽性的一面。“对不起,收讯不良,收讯不良,你刚才说什么我一律没听见。”
“那我说我爱你呢!亲爱的小护士。”爱她总要说出口,不然她又要怪东怪西了。
“嗄!”她当场愣住了,嘴巴微张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无法反应。
“看来你是太兴奋了,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他可以想象她此刻呆若木鸡的模样,可爱又迷人。
袁素素受的刺激太大了,她口干舌燥的灌了一口开水才找回声音,手握麦克风十分激动。
“你这头大熊一天不吓人会死呀!在山上时你为什么不说?”害她老是不踏实,总觉得少了什么。
“我说了。”她八成又忘个精光了,没记性的小鸵鸟。
“胡扯,我不记得曾听过你说这类话语。”想唬人不成。
言笑醉用非常忍耐的腔调说道:“我爱你,袁素素,当着全台湾数以万计的听众发表爱情宣言,我爱上你了,凌晨,你休想再否认。”
哼!有一堆人为他作证,看她还敢不敢赖账。
夜色中有辆拉风的车子行驶进繁华的夜台北,驾驶者依五年前的记忆找寻一条通往爱情大道的街巷,打算送给他心仪的女人一份惊喜。
他不会让她再逃避下去,今夜她是他的女人。
爱情没有时间限制,只在于爱上的那一刹那,没有人能斩得断那条系在小指的红线,慈悲的月老只会给予爱情祝福。
星星在风中闪烁着,寒冷的气流阻碍不了想爱的人,化成心型缀满一条银河,一闪一闪似在微笑,让月的温柔拂照着幸福的人儿。
“啊!听众…”完了,完了,她怎么忘了这是现场录制的节目,那她保持多年的完美形象不就毁于一旦了。“你…你快把电话挂上,别再说了。”
“我以为这节目是采开放式播出,任由听众叩应爱情心事的。”停下车,言笑醉终于来到,他仍持续的以手机和她对话。
袁素素几乎是扶着头呻吟。“但不包括你,好吗?亲爱的大熊先生。”
“我也是你忠实的听众,没理由将我排除在外。”嗯,几楼呢?
言笑醉在管理处的访客名单上写下:大熊先生。
掉了一颗牙的管理员咧嘴一笑的说:“七楼。”亲切得让人怀疑他快中风了。
“你不算,你快给我挂断,别再捣乱了。”真是乱了,连外头那群工作人员也瞎起哄。
她是公众人物不代表她愿意公开私人感情,**权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否则以她的条件大可走向演艺圈当个发光的明星,不用躲在播音室与人相隔千万里。
瞧他们兴奋的,比中头彩还快乐,拿起大字报要她努力拖时间,并在上面画上星星填着加油二字,鼓励她勇敢追爱。
够了,她还想留张脸见人,千万别让她走不出电台大门。
“凌晨,我可以请问你对爱情的观点吗?”录音室…录音室…唔!应该是这间。
“不行。”袁素素凶巴巴的一吼,随即痛恨的抱着头低吟,瞧她做了什么事,居然对着全国听众发情。
看来她的广播生涯快终结在他手中了。
“小鸵鸟,你的脾气不好哦!这样会吓坏你的听众群。”呵…看样子她被他恼火了。
“姓言的,你给我闭嘴…喔!天哪!你这疯子,你居然下山…”头好痛,她快爆炸了。
袁素素惊讶的瞠大眼往播音室后一看,原本盯紧她的工作人员不解她为何露出见到某人的神情,很自然的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
刹那间,一张张张大的嘴无法阖拢,惊奇万分的瞧着不知何时出现身后的伟岸男子,而他手上还拿着手机和主持人打招呼。
“哇!他好有型哦!”
“简直是布莱德彼特的化身嘛!”
“喔!我快晕了,他看来好酷…”
“嫉妒呀!我想杀了凌晨。”
此起彼落的惊呼声来自女性工作人员,一个个流露出痴迷的傻样咳声叹气,这么浪漫又多情的好男人为何不让她们提早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