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陈老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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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见着小斯离开,便自饮自酌起来。不得不说翠红楼提供给的茶品那是相当高级的,即便是林源不懂品茶的方法,如牛饮水一般大口饮用,也能感觉出来满嘴留香。

赶了半天的路,又和漆老三打了一架,还与婆子逗乐一会儿嘴,本是疲惫的身心,随着三杯香茶入口,也不再那么劳累!

不多时,西院议事厅走来一个男子,五十来岁员外郎打扮,见林源正在“品茶”没有开口说话,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妓院行业就算是再正规,一分不落的交税,其中的水也要比其他行业混三分、深三分,毕竟做的是皮肉生意。眼前这个男人是赤阳城规模最大妓院的老板,其手腕和能力都要远超常人。而自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大可以不必老板亲自接待,随便叫个龟公或者老鸨应付一下即可,但陈老板每次都是亲自接待!其中缘故林源自然明白是因为自己的背后有花叔在。

林源轻轻放下茶杯,开口道:“陈爷满面红光,春风得意,是翠红楼生意特别红火,还是相到了新的姘头?”

陈老板瞧着自己五六十岁的老头被少年郎调侃甚是不好意思,摇头道:“不过是大清早的小酌了几杯。”

回想起上上次说有了新的姘头,被林源狠狠的宰了一顿,两人在对面的杏花楼,最高规格的吃了一顿,花去了将近一百量银子!尤其是那瓶杏花楼自酿的百年花雕,林源这厮只轻轻的茗了一口说不能多喝,还要驾驶马车,就这样子五十多两银子的酒,客人舔了一下,剩下的都是陈老板自己喝的,甚是心疼。虽然经营青楼赚的多,但钱也不应该这个样子花!更过分的是上次,陈老板回答了生意还行,林源硬生生的将春香的价格提上去了五成。青楼行业竞争激烈,再加上香料是林源独家供货,陈老板宁愿将春香买来扔掉都不想流入其他青楼。高端的回头客是青楼经营的主要收入,而让他们拥有源源不断的回头客的真正原因,正是林源手中独家供货的春香。因此林源将春香的价格提上去了,林老板也是默默的接受,只能哭丧着脸多说几句,其实生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小酌了两杯?”林源目光斜视的看了陈老板两眼,继续道,“难道是杏花楼的百年花雕,自从上次陈老板做东在杏花楼喝了他们自酿的百年花雕,我这嘴啊,现在叼的不行,其他酒更本无法入口,要不中午陈老板再做一次东,让我再仔细品一品那百年花雕?”

陈老板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本是想岔开话题免得破费。现在倒好,这小子顺杆爬墙直接开口要他请吃午饭,还是那种最贵的,心中一片凌乱!

既然林源开了口,陈老板也不打算再拒绝,只是一顿饭花个百来两银子觉得心疼,便开口道:“杏花楼的菜肴自然是色香味俱全,但吃的多是一些山珍异兽,年纪轻的时候多吃点到是无所谓,现在我上了年纪,身子骨越来越弱了,上次吃完都有点虚不受补啊,之后调理了半个多月才缓过神来,不能多去啊。我听说隔壁的福满楼来了一批海鲜,昨日听秦三爷描述,赤尾黄花鱼的鱼三宝可是好吃的很啊,我都还没来得及去尝尝,今日托林小哥的福,一起试试如何?”完毕唤来了一个小斯,去福满楼预订了位子。

林源只是随口一说,陈老板便应承下来午饭他做东,绕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再坚持要去杏花楼了,毕竟福满楼吃一顿没个十几二十两银子也是下不来的。而自己也正好要去找福满楼的小二的杨大年有事要沟通,便开口道:“陈老板有心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那就不好意思让陈老板破费了。”

“应该的,应该的。”陈老板像是又吃了只苍蝇一般被林源恶心了一次,让我请就我请,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这一顿饭在福满楼吃下来十几两银子,都够普通三口之家用度一个月了,心里在滴血啊!

林源又茗了一口茶水,道:“陈老板,几日之前你托人带信给花叔说你的香料快要用完了,这次进城,小侄就顺便帮它捎过来给你。”言毕便将香料放于桌上。

“那真是幸苦林小哥了!”陈老板说着便伸手去拿香料。

“陈老板别急啊。”林源轻轻挡住陈老板手道继续道,“陈老板,你也知道现在是大雪封山,城里药贩子硬生生的将药材的价格都提上去了三成,我花叔他是个勤俭节约的人……”

“林小哥,停停停,药材涨价三成,香料也涨三成好了,您这么辛苦跑一趟,我再补贴你十两的茶水钱,你看怎么样?”林老板板直接打断了林源的话语,因为从以往和这小子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还会滔滔不绝的描述一番药材来的有多不容易,采这些药材花爷吃了多少多少的苦,好不容易才配制了这几份香料,最后再把价格往上提一提。与其让他把心里的想法说完,倒不如打断他的思路,直接说个价格买下来比较划算。上次交易就是吃了这个亏,莫名其妙的价格被提上去五成,之前都是二十两一包的香料,最后三十两才买到手。

林源一阵错愕,没想到陈老板这么直接了当的报了价格,心道上次三十两卖给你,这次你居然想二十六两买到手,美死你算了,你开个妓院自己只负责数钱,不需要自己陪客人让人玩,钱来的那么容易,老子今天非得宰你一把不可,便开口道:“陈老板果然是慷慨大方的人啊,体恤我们采药、制香的穷苦老百姓。我都还在盘算着怎么向你说道因为制香利润薄,没前途,花叔都让我不要跟他学习制香,改行做裁缝去了。本来想着也只是加一点点,便心满意足了,没想到陈老板愿意一下子加三成,您真的是太大方了!”

“林小哥,我明白你们的苦衷,去年深秋,我就关注到城里的商贩开始囤积各类药材,现在大雪封山,这帮无良商贩冒出来哄抬物价,真的是赚黑心钱,可恶至极。”陈老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却是你和姓花的可比那些药材商人可恶的多,仗着自己独家供货胡乱定价,还摆出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你们才是可恶至极,老子要是打的过你们俩,老早就把你们一老一小两个家伙按在地上摩擦了!老子的钱来的也不是很容易啊,都是窑姐们一下一下好不容易赚来的!

“可不是嘛,陈老板您说的可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苦衷啊,咱们小老百姓冬天里要生一个病,连抓药都比平时贵三分。就比如说配制这些香料的其中一味药材黄精,普通种植的黄精都是人工培植出来的三五年就可以采摘,个大相貌好,但是药效极差。花叔为了这些香料药效不受影响。常年来制香都是使用野生二十年以上的野黄精。夏天还好,花叔上山偶尔还能挖到几个。但到了冬季,大雪封山,花叔他老人家不得不以夏天翻倍的价格购置了一批,用以保证这批香料的品质,制香人真的不容易啊!”林源将面前的天缠香推向陈老板,带着哭腔,不情愿的继续道,“您看这是您要的香料,一共十包,按加价三成计算,三十九两一包,合计三百九十两,陈老板,请收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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