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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愤、憎恶、恼恨……
她几乎是憋红了双眼,如若手中有刀,她一定扑上去插入他的胸膛,剖开他的心。
不,一定还有让他更痛苦的事情……
荆子洲一边打电话,一边朝夏潇的方向走来。
夏潇忘记了自己已经是祝笙歌的事实,只想清楚了现在还不能见这个渣男,还不是手刃渣男的时候,于是倒退着,夺路而逃。
慌不择路时夏潇猛地撞上一个人,一股好闻的,兰草一样的气息顿时扑满鼻腔。
夏潇顾不得抬头看,荆子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顾三七二十一,拉着人就往一旁的包厢里躲,不管是谁,进了包厢后两个人被赶总比一个人被赶显得不那么尴尬。
推开包厢的门,她拉着身后的人就往里去,好似一只猴急的小兽,叼着一只感觉比自己大了不少的猎物进了洞,谁成想这猎物还异常的配合。
包厢的门后是一条四五步的过道,左边是一堵墙,右边是关着门的洗手间。
夏潇朝外看着,荆子洲毫无觉察地从门外走过,她舒了一口气。
“夏小姐,是不是该放手了?”
心下顾念着外头那些破事,夏潇回道:“早放下了,不过是想阉了他。”
等等,这清冽低沉的声音是——
此刻,包厢里除了音乐声,再也没有人唱歌或说话,洗手间里传来一阵水声,然后门被打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略为惊奇地看着过道里貌似还拉扯着的一男一女,揶揄道:“哟呵,段总,这回自己带女伴了。”
段南城用他那一贯平淡又仿佛还有点余温的语气,朝着面前有些碍眼的男子说:“范台长,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范台长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回归到包厢里的人群中,还顺手揽过其间一个美女的香肩,朝人家脸上亲了一口。
段南城对于自己的私生活向来不爱多说,虽然带女伴是破天荒的事,但谁都知道人是会变的,是会被同化的,想通了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惊奇了。包厢里人一边各自狂欢,一边看着过道这边的好戏。
夏潇见状,心道:原来段南城是来参加这种聚会,枉费陆小曦对他这么喜欢,甚至觉得他是一尊高不可攀的神像,竟没想到他其实内里也如此猥琐不堪。
她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替陆小曦和从前的祝笙歌抱不平,她们简直是瞎了眼了!
段南城看着夏潇,视线又轻飘飘地挪到自己的手腕上。
夏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居然扣着他的手腕。
吓得她,有如握着个烫手山芋,立马就丢掉……啊不,放开。
“对不起,段先生,我、我这就圆润地离开。”夏潇缩起脖子,一边呵呵呵,一边准备开溜。
谁知道段南城冷不丁地问道:“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夏潇每次遇见段南城,总有一种被他死死压住的感觉,明明自己很有风骨,却总表现出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夏潇坚持认为这只是为生活和理想所做的必要的妥协。
她真诚地回答:“来参加剧组的聚会,颖姐介绍了一些人让我,额,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