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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腰被抵在窗边木橼,前胸几乎贴着男人的胸膛,她不自觉弓了弓背,往后瑟缩两下。
薄雾般冷冽的寒气包围了她,冷湿的气息扫过她的耳蜗,一阵酥麻。
盛皎月绷直背脊,脑中那根琴弦也绷的紧紧。
男人嘲弄讥讽的话一字一字往她脑海里钻,后知后觉听清楚这句话,白雪无瑕的精致面庞逐渐腾起暖热的绯色,她装傻充愣,支支吾吾,“我没有。”
卫璟稍一垂眸就能欣赏到他薄红细腻的脸庞,含着淡淡的羞怯,眼睛里被逼问出潋滟水光。
他啧了声,搭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起伏不定的语气,淡漠发问:“没有什么?”
盛皎月觉得他靠的实在太近,姿势暧昧,不应该出现在两个男人身上,她往后躲了躲,解释苍白无力,咬着牙说出那几个字,“没有想女人。”
耳边划破一声低沉的嗤笑。
卫璟的手指探入少年的腰带里,心道这人的腰摸起来比看上去还要纤瘦,软软的,倒不像个男人。
转念又想,也是,他都不举了也算不得男人。
卫璟轻松抽出他藏腰带里的玉簪,攥在手中,低头端详片刻就挪开了眼。
盛皎月大惊失色,没想到太子会如此蛮横无理,她被吓坏了,白着脸捂着腰腹,唇瓣哆哆嗦嗦,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卫璟霸道将玉簪收起,“还说没想女人?送给你院里的小通房?”
盛皎月气急也咬人,冷冷道:“与殿下无关。”
卫璟的眉梢也冷了冷,眼底寒冰似铁,为了个小通房的簪子给他摆脸色?看着还真就生气了。
男人冷笑了声,气性颇大,冷眸看着他出言嘲讽,“小通房在你那儿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若真喜欢人家就该放她走。”
盛皎月咬紧齿关,还是不想和太子说话。
卫璟看着他油盐不进的倔强模样恼火更甚,“你那不中用的玩意何必耽误她。”
盛皎月又气又羞,伸出手去:“还请殿下将玉簪还我。”
卫璟丝毫没有要还给他的打算,懒洋洋瞥他一眼,轻扯嘴角,“再说吧。”
盛皎月心中清楚这根簪子多半是要不回来了,她还是有点心痛,五十两银子对她来说不是笔小数目,何况她真的还挺喜欢这根簪子。
卫璟看清他眼中的不舍,更不可能还给他。
男人终于松开手放过了她的腰,她得了空隙立刻便从窗边溜至一旁。
卫璟稍整衣裳,看也没看他,冷冷淡淡的语气说:“跟我过来。”
盛皎月气的想跺脚,她难得有机会出来逛街,兴致就这样被他败坏的一干二净。
她不情不愿跟上太子的步伐,房门打开,看见守在门外的邢坤,还有楼梯处杀气肆虐的亲卫,剑不离身,个个都似活阎王。
卫璟抬步进了隔间,盛皎月抬头撞见熟人,唇线微抿心中的不情愿更甚之前,她的脚上仿佛被戴上镣铐,沉得抬不起来,直到被太子的眼风扫过,她才回神,犹犹豫豫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江桓和顾青林同时也在用森冷的目光打量着他,两个人似乎在之前都喝了点酒,染着淡淡的酒意。
身旁还有两位美人伺候,端茶递水,捏肩揉腿。
盛皎月缓缓落座,觉得他们比起平日有些许不同,身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浓重几分。至少在宫里,明面这两位公子都是平易近人没架子的好人。
江桓微抬下巴,使唤身旁的美人,“去给盛公子倒酒。”
盛皎月直言,“我不喝酒。”
江桓啧了声,盛清越确实不喝酒,也从未见过他流连烟花柳巷,除了那个常伴他身边的通房,倒也没见过他和别的女子不清不楚。
洁身自好,但江桓今日非要让清心寡欲的人破了戒。
江桓又命人寻来风月楼里新进的花魁头牌——
卖艺不卖身,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美人身上并无庸脂俗粉气,清丽婉约,气质温柔,安安静静坐在少年身旁。
美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往她的鼻尖钻,她如坐针毡,全身都不自在。
花魁貌美如天仙,纱裙轻衫里露出半截白皙纤瘦的藕臂,蜻蜓点水般掠过盛皎月的皮肤,有意无意的撩拨她。
盛皎月若真是个男子定招架不住,可惜她是女子。
她咽了咽口水,抬头撞见花魁浑圆□□,小脸爆红,耳根发麻,呼吸一阵紊乱。
盛皎月立刻挪开了眼,目不斜视望着前方,正襟危坐,谨慎小心。
江桓端着酒杯,仰头往喉咙里灌了口酒,清冷神色稍作慵懒,好笑看着少年拘谨躲闪的样子,眼睛都不敢抬,看见女人饱满白皙的胸口就躲。
啧,不会还是个没开过荤的吧?
装什么清纯。
江桓说:“盛公子不喜欢她吗?还是觉得只有一位美人作陪不太够?”
盛皎月又不是听不出江桓故意想看她的笑话,语气奚落,她清了清嗓子,“家里管得严。”
兔子急了还咬人。
盛皎月脾气再好也受不了江桓每次恶意满满的为难,她又不是泥捏成的神仙。
这几个字是在暗讽江桓没有人管。年纪轻轻耽于美色。
盛皎月以前听说过风月楼里的头牌是他的入幕之宾,不过这人很是冷酷无情,新鲜劲不过几日,就瞧不上眼忘在一旁。
她不甘示弱又说:“江大人,你当心身体。”
江桓倒是少见他话中带刺的时候,平日软绵绵的,戳他两下也不敢动,怯懦胆小,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他也没了心情,挥了挥手就让厢房里伺候的美人出去。
风月楼的姑娘能伺候一次贵人不容易,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眼含荡漾水光望着江桓,这位大人比旁的恩客好看,在急色的男人中性格也难得的儒雅温和,出手阔绰,身份尊贵。
这样的客人,哪怕是只能一夜春宵,她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姑娘抬起纤纤素手,斗胆挽住男人的胳膊,“江大人,让……”
江桓冷眼扫过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面无表情打断了她:“耳朵是聋了?”
小姑娘被江大人这道冷漠的眼神,盯得浑身发颤,眼泪一下子被逼了出来,却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哭,憋着被吓出来的眼泪,慌忙咽下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仓促从屋内退了出去。
卫璟一直没有作声,兴致不高,眉眼压着冷冷淡淡的情绪。
他的手指仿佛还有方才的余温,还觉着不可思议,坐在他身旁的少年,怎么会有那样清瘦的一把细腰?
卫璟的眼神逐渐变暗,深眸落在落在少年腰侧,忽然间问起一句:“你吃什么长大的?”
盛皎月抿唇,回答无趣:“吃饭。”
男人的唇角抹开浅薄的笑,微微弯腰偏过脸附在他耳边低语:“是不是你小时候挑食,不肯好好吃饭,身娇体弱,所以不举?”
盛皎月瘦弱的肩膀轻微发抖,生硬的说:“太子,我没有不好好吃饭。”
“是吗?”卫璟随即敷衍嗯了声,晦暗的眼神停在他的下腹,想来这根不中用的玩意,也不中看,“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