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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回,正睡熟之际,忽觉飘忽云端之上,见前方有美酒美食美人,只需伸手即可探取,然而他懒得伸手,等到醒来见自己不知何时趴在了山巅崖边,若是当时伸手便即坠下。
这位刘采是真正心胸豁达,纯然乐观之人,帝室在听到了他的名声,才是邀请他来一同编写此书的。
参与编书并不是一桩好差事,因为编书之人往往在回忆之时眼前会浮现各种异象,还有人在阅读到他人记载时会见到他人所见之异。
这些异象似是会彼此纠缠吸引,导致编书者往往半道精神失常或是暴毙。而刘采则是少数在诸异考上面有记录,并且还能好端端活下来的人。
纵观他之所为,就是心无挂碍,对于诸象全无在意,这才一一避过了这些外扰。
陈传思索自己,目前虽然已经收敛了神思,外显异象这种情况可能会因此减少,但只要他还想有所进步,那就一定还会有。
并且他发现,目前这东西只在自己情绪有较大变化时才会冒出来,所以是可以控制并避免,但也不能太刻意,因为你越着意,越是反可能激发出来。
还有一个,在与人战斗时候也要保持绝对的冷静,这样才不至于在面对强敌时被扰乱了心神。
正翻书的时候,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年富力也从巡捕局回来了,于婉却看出他情绪有点不太对,挥手让年默、年潞出去玩,上来关切问:“老年,怎么了?”
年富力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说:“新来的那位车教官,又和关局争起来了。”
“那和老年你没关系吧?”于婉关切的问了一句。
年富力说:“既然在局里,又哪有避的开的事?这个车教官找了我两次了,就连魏老虎那些个队长,私下里也被找过谈过话,明里暗里想要人支持他。”
于婉诧异说:“这车教官才来了几个月吧,会有人听他的么?”
年富力又吸了口烟,长长吐出,说:“这个车教官是有手段的,上来先要考核巡员,一次不过扣罚薪俸,二次不过则局内处分,三次不过开革,可过不过还不在他手里,由他说了算?现在不少巡员顶不住靠过去了。”
于婉有些不解:“他有权力开革巡员?”巡捕局内部可是异常抱团的,上面正副局长和各个大队长要是不同意,这事情可做不来。
年富力说:“开革他现在是没那个本事,但是他能把人打发到周围的县镇去,商副局在这件事上很配合他。”
陈传这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听到了这话,心里一转念,就知道这一招很厉害。
周围县镇可只有一些简单的治安署成员,那些人还指望着能转正到阳芝市的巡捕局,要是到了那里,无论薪俸还是地位都差一大截,这要被打发过去,一般的巡员面对这种待遇落差可真是接受不了。
年富力继续说:“这车教官赴任的时候还是带了一队人来的,他现在把这些人安插到了下面做小队教官,说是要提升巡员的作战能力,虽说这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不过谁都看得出他这是想搞自己那一套。”
于婉有些担心,她说:“那关局就不管管么?”
“关局啊,”年富力摇摇头,“关局其实有手腕,也很体恤下属,可他为人太正派,关键时刻往往下不了狠心,老连长在的话就不会这样,早把这事顶回去了,他姓车的就算再能打,也掀不起半点风浪。”
他那位老连长,虽然做事狠,但把巡捕局的利益看得很重,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到自家地头上乱插手的。
陈传思索了下,说:“关局应该是不想把关系闹僵,毕竟局里的重要人物还需要这位教官保护,不过把温教官调走,又派了这位来,上面可能就是想让这位做点什么。”
“小传看得透。”年富力拍了下大腿,“他们就是想对付城外那些村寨。
要说那里有没有待过反抗组织成员?那肯定是有的,可这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些村民本就没人保护,面对盗匪和武装团队劫掠,不结寨自保又能怎么办?正经人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谁会去打打杀杀?
不去剿杀那些盗匪和武装团队,转头去对付那些村民,这事情就挺不地道的。”
这时他又猛吸了一口,“局里后天有个行动,就是去城外剿灭一个疑似有反抗组织成员躲藏村寨,本来打算让我带队去。”
“那后来呢?”于婉着紧问。
年富力似乎对此也有些疑惑,皱眉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姓车的下午找到我,态度比平常客气了几分,说是这事安排别人了,让我不要去了,嘿,不去最好,这种损良心的事,我也不想搀和。”
正说话的时候,有人在外砰门,有人大声说:“年头,局里来人了。”
年富力骂了一声,“谁啊,赶这时候……”他走了出去,在外面说了几句,又走了回来,面色有些古怪,看向陈传:“姓车的来了,说是……想要见见小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