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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低头看自己的脚,轻轻晃了晃,闷声回他:“没有。”
江楚城走到一旁坐下,等着她后面的话。
她似乎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格外乖巧,见他坐下,片刻之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过去。两个人接触久了,江楚城已经没有最早时候那么排斥她,对于她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面天慢慢黑了下去,算命先生今夜不打算回相府了,她和江楚城说她去找点东西来生火,但他却说了句不用。而后手指一动,红色光点自他指尖发出,眨眼间便落在面前尚未烧过的干柴上。
柴火“噼啪”响着,算命先生两腿抱膝,发呆的看着面前的火光,先前清寂的那番话,竟是让向来聒噪的她难得安静了下来。
良久,她终于出声:“恩公,我都已经找了快一个月,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说那珠子是在亲近水的地方,可那相府之中,但凡有水的地方都被我找遍了,可就是不曾见到那珠子,恩公你确定……没有弄错吗?”
江楚城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眉眼低垂,像是在思考什么。
算命先生舔了舔嘴唇,转头看他,问道:“恩公,先前你我之间便有过约定,若是实在找不见,我便可不用再找,你看现在……”
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在相府待下去,纵然清寂当真如他所言,不会像对待那些丫鬟仆人一般对待她,她也不想再回去。
算命先生的心情我大抵是可以明白的,任凭谁被这样一个人喜欢上,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火光在这时候跳跃了一下,江楚城的视线扫过某处,而后又落在算命先生身上。他问她:“可是发生了何事?”
“就是……”
她刚起了个头,就把话收了回去。我猜想她应当是想把先前在相府之中发生的事告□□楚城的,但踌躇一番之后,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相府之中待得有些腻烦了。恩公你也知道那个小相爷的脾气,一言不合就开始甩脸色,我说话素来直接,搞不好什么时候就又被丢到孤山上去了,那恩公可不一定就能再救我一次。”
今夜的江楚城好似格外温柔,往日里听她这么说他断然是不会搭理她,可今次却是一笑,淡声道:“未必。”
“说、说起来,恩公你究竟是如何在那个时候将我救下来的?”
她伸出手,拿着一根细小的木条轻轻拨弄着火堆,声音轻轻的,“我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但这些年和鬼物为伴,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这种足以扭转阴阳的能力,定不是普通的鬼物能做到的。恩公你……”
话说到后面她又顿住了,小心翼翼的瞅了江楚城一眼,见他神色无恙,方才补充了一句:“我就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我没有扭转阴阳这种能力,是你命不该绝罢了。”
他语气平平,算命先生听出他不愿意再多说,索性也没有问下去,只问道:“那我可以不回去了吗?恩公说的那东西,我确实找不见……”
她的声音消失在江楚城看过来的视线里。
喜欢这东西真是奇妙,她嘴上总说着害怕清寂,但到底还是能够凶悍的应对他。可是在江楚城面前,她却温顺得不可思议。甚至连说话都那般小心,生怕会引起他的一点不快。
其实算命先生是觉得鬼玉说不定不在清寂身上,但江楚城却十分笃定的说了一句不会:“近日我观城中有紫气祥瑞笼罩,且还伴随着屡屡白光,其中相府上空的白光最甚,这便是鬼玉在其中的表现。”
“恩公口中的紫气应当来自于小相爷,我见他第一面便知道此人不是池中之物,掐算一番之后更是发现他竟是九五之命,只可惜因自身杀孽太重,这紫气也逐渐淡去了。只是这白光,我却是没有见到过。”
算命先生一边说,还一边伸出一根手指了指天。
“哦?”江楚城忽然扬起了声调,“你还知晓天命?”
她揉揉鼻子,脸颊被柴火烧的有些红:“会算一点点命罢了。”说完还给江楚城比划了一下这一点点是多少。
江楚城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嗓音低醇:“能够算见日后之事,可不是只会一点点就能做到的。”
“好吧,”算命先生妥协,“那就再多一点点好了。”
江楚城笑了笑,过后问她:“方才你不开心,是因为他?”
这是他第一次问她的事,算命先生惊讶极了,但想了想,她还是摇了头:“也不是不开心,就是被吓到了。”
江楚城挑了挑眉,但她却没有再往下说。
我猜想这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他,而不愿意让他知道,有一个人在喜欢着她。
……
算命先生和江楚城一直聊到后半夜,当月亮开始变得有些朦胧的时候,算命先生犹犹豫豫的和江楚城说自己得回城了。
她最后还是被江楚城说服,答应再帮他找一次。
江楚城将算命先生一路送到了城门口,在她的身影逐渐消失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以极快的速度跟着算命先生进了城。
……
两人的对话让霍刀全都听了去,回到相府之后他惨白着脸直奔向清寂的厢房。
清寂的屋子还亮着光,霍刀还没有上前去敲门,里面便传来了清寂的声音:“进来吧。”
霍刀推门而入。
虽是夏月,但金陵的夜里却还是有些凉意。清寂披了件外衣坐在房中,听霍刀汇报方才听来的消息。
待他说完之后,已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你是说,先生在那破庙之中一个人自言自语到现在?”清寂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问道。
“是,但小的怀疑先生应当是在和一只鬼物交谈。”
清寂眼睛眯起来:“一只鬼物,又为何会让她到我这里来找东西?”说完不等霍刀回答,他紧接着又冷哼一声,“原以为她是觉得天气燥热方才想要去池中,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找那叫鬼玉的珠子,哼,臭道士,居然敢骗我。”
他这话说的是凶狠,可眼中却并没有杀意。霍刀没有发觉,只以为他是又动了杀心,十分马屁的接口:“公子,可要小的去……”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话音未落,清寂就一脚踢了过去,愠怒道:“狗奴才!我何时这么说了?你敢动她看看?”
霍刀立马跪了下去:“公子饶命!”说着就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动作流畅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干过。
在他下一巴掌落下之前,清寂不耐烦的又踢了他一脚:“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别整这么大动静。”末了又问道,“先生呢?可是回房了?”
霍刀点头:“是,一进相府就回去了。”
清寂嗯了一声,一手撑着半边脸,一手在桌子上轻轻叩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对霍刀说道:“今夜的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霍刀忙道:“小的明白,但是先生那边……公子打算如何处理?”
“由着她去吧,”清寂说,“以后她要找什么,你们都不许阻拦,她若是要什么,你们就去替她寻来,不过别让她找的太顺利便是。”
霍刀一脸茫然,吞吞吐吐的表示自己没有听懂:“那、那公子究竟是让我们拦着先生,还是顺、顺着先生?”
“顺着她,也拦着她。”
屋子里的烛光明亮,清寂清冷的嗓音带上了一抹快意,“她不是要找东西吗?那就让她找便是,反正我也没有。找见找不见都要离开,那你们就想办法给我留住她。若是留不住……”清寂看向霍刀,声音陡然阴沉了下去,“那你们就全都给我卷着草席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