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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顿时破口大骂。
叶弛立刻推开门,铁门发出沉重的声音,这次保安就跟没有听见似的,正在里面忙着找电话。
我和叶弛一个闪身走了进去,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小鬼还跑去推到了人家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但那个保安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有些惊讶,等小鬼回来之后悄声问:“你做了什么,小东西?”
还没等小鬼回答,叶弛就率先开口:“他应该是暂时屏蔽了那个保安的听觉。”说着他又嘟囔了句,“原来还可以这么用,早知道就不用障眼法了。”
小鬼听出来叶弛是在表扬他,兴奋的飘在空中跑来跑去:“厉害!厉害!”
……
通往地下的楼梯很长,我和叶弛走了快两分钟才到下面。灯光有些暗,蛾子在上面扑来扑去,先前那股难闻的味道似乎更重了。
我和叶弛都伸手捂住了鼻子,往前走了两步,又拐了一个弯,便看见尽头又是一道铁门。门边用木牌子写了太平间三个字,我和叶弛来到门前,门上没有锁,我正要推开门,叶弛却拉住了我的手:“等等。”
“怎么了?”
叶弛嘴里念了句什么,曲起手指叩了叩铁门。
“咚咚咚……”
我开始还没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想着直接推开门不就好了,怎么那么墨迹。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里面也传来了同样的叩击声。
“咚咚咚……”
叶弛神色一凛,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
很快,那里面又有叩击声响起,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用力。
“咚!咚!咚!”
我吓了一跳,意识到里面可能有点不太妙,叶弛伸手挡在我前面,小声让我往后退退。等下一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铁门也跟着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一只发黑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退!”
叶弛当即把符纸贴在那条手臂上,那手跟触电一样又缩了回去。
“咿呀呀呀呀!”
门那头响起了尖叫声,叶弛随后也往后撤了两步。
没一会儿,那条手臂又从门缝伸了出来,弯着手腕不停的铁门上摸索着,那只手的指尖相当长,一碰到铁门就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听得人心里发怵。
叶弛站在门后没有动,似乎在等着什么。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而我正在用手扇风,想要赶跑那些刺鼻的味道。
就在这时,叶弛突然又伸手拉了我一下,结果用力太过,我就这么和那只手来了个亲密接触。
“咿啊啊啊啊!”
那手猛地缩了回去,比刚才叫的更加凄厉。
那音波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感觉自己都快聋了。
“吓死我了,你干嘛突然把我拉过来?”
我扯了扯耳朵,有些抱怨的看着叶弛,真是,要不是我反应快,整个人都要撞上去的。
“……”
叶弛什么也没有说,绷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被他那个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像是在怀疑什么,我几乎在一瞬间就想起了江楚城和我说的话。
……他一直在怀疑你。
“叶弛?你怎么了?”
我敛了敛神,放下手,问道。
“没事。”
少顷,叶弛收回了视线,但他却不自觉的摸了下鼻子,我记得这是对说的话有所隐瞒的表现。
铁门里安静了下来,门被关上了,那只手好半天都没有再出来。叶弛将一张符纸贴在门上,随后缓缓推开门。
我的心跟着他的动作一紧。
三医院的太平间很大,六七个铁质的柜子贴墙摆着,所有的尸体都储放在一旁的铁制拉柜里。然而不知为何,房间中间空出来很大一块地,什么东西都没有放,只是地面有一滩水,我抬头看了眼,发现那个地方的天花板颜色也比旁边的深一些,还有些*的,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
叶弛率先走了进去,左右看了看,视线很快停留在那摊水上。
里面冷的出奇,一口气哈出来都跟要结冰了似的,叶弛抱着双臂左右看着,就这么一下就被冻得有点抖。
我心跳变快了一些,因为我发现自己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我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张了嘴就要告诉叶弛,可话到嘴边又突然想起他刚才看我的眼神,顿时把话都咽了回去。
房间里最左边的角落里发出微微的亮光,王婶身上是有佛光的,我拍了拍叶弛的肩膀,示意他看看那边。
“砰!”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声音大的连天花板都跟着震了一下。
“什么声音?”
我吓得一缩,叶弛皱起眉看了眼头顶,不一会儿那上头响起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叶弛侧耳听了一会儿,沉声道:“这里好像正对大门下面,可能有谁进来了,我们速度快一点。小鬼去外面看看,有人进来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小鬼嗯了声,点着头出去了。
我和叶弛走到角落里,一起拉开了柜子,里面躺着的果然是王婶。
她的身上还镀着一层金光,脸色红润,整个人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也看不见冰渣。
我俩一起把王婶拖了出来,叶弛已经冻得不行了,到后面几乎是我一个人把王婶抱下来的,没想到王婶看起来个头挺大,体重却没多少。
“咱们现在怎么把人弄出去?”
我擦了擦汗,心里有些奇怪,明明没用多少力气,怎么就出汗了。
“林阮!”
叶弛突然喊了我一声,接着用力拉着我退到一边,我后脑勺一下子撞在地上,还没开口,便听见耳边传来一个阴测测的笑声。
我揉着头撑手坐起来,扭头一看,就见刚才王婶睡着的那个柜子里,探出了黑黝黝的人影,四肢长的出奇,其中一条手臂不知道为何裂开了一条口子,不停的往外流着泛着绿光的液体。
它浑身都是毛,一双眼睛被厚重的毛发掩盖,却依旧能看见摄人的红光。和江楚城的眼睛不同,它整个眼睛连眼白都看不见。
和它视线对上的时候,我顿时感觉一阵眩晕,恍恍惚惚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嘤嘤哭泣:“眼睛……眼睛……”
“别看它眼睛!”
叶弛猛地大喝,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惊觉我刚才应该是被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摄住了。
“那是之前跟着王婶的那只替身鬼?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晃了晃头,避开那鬼东西的视线站了起来。
叶弛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我们动作慢了,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它马上就要成煞了。”
“嘿嘿嘿嘿,你们救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