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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啊?现在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又忽地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叶弛,这里是我卧室呀!他怎么进来了!
下一秒叶弛就给了我答案:“刚回来,你怎么睡在客厅?”
我一愣,左右看了一眼,沙发,茶几,电视……还真是睡在客厅的。可我明明记得我有进屋啊,小鬼还在我身边呢。
想到这里,我赶紧爬起来冲进卧室,窗户大开着,风将几片落叶吹到阳台上,独独不见小鬼的身影。
“小鬼不见了。”
我走出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叶弛。
“他白天不是一直不在吗?”叶弛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一边说一边把包放在地上。
“不是!”我有些着急,“昨晚我洗脸的时候好像就听见有什么东西要拉着他走,出来的时候还看见花瓶被撞倒了,墙上还有水渍,擦都擦不干!”
说着我就要墙上的水渍指给他看,但是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叶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花瓶不是还好好的吗?”
闻言我一扭头,那两个本来碎掉的花瓶,果然还好好的摆在那里。
我脑子一嗡,我昨晚明明就……明明就已经把花瓶的碎片扫走了啊!
这么想着,我又进了厨房,昨晚我把碎片倒进了这里的垃圾桶,但是那里面也同样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
叶弛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我身后,我转过头,见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那一下,我似乎看见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青光。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瞟了眼地上的垃圾桶:“玻璃碎片不见了。”
我一后退,叶弛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花瓶都好好的,哪里来的碎片,你睡糊涂了吧?”
我抿着唇,还没有说话,叶弛忽然问道:“你饿不饿啊?吃点东西吧?”
他指了指我身后的蒸锅,又朝我抬抬下巴,示意我把盖子揭开。
“你还煮饭了?”我感到十分惊讶,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叶弛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是啊,住在你家这么久,总不能一直吃你的啊。”
我将信将疑的揭开盖子,在看清锅里的东西之后立刻尖叫起来:“啊!”
那里面放着的!居然是江楚城的头!
他满脸是血,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嘴巴一张一合,乌黑的血液便从嘴角的缝隙溢出来。
“阮阮……”
我丢开盖子猛地往后倒退,却一把被叶弛抓住了手。他的手很细,之前我还说过他一个男人居然手跟女人似的,但是现在力气却大得惊人。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
叶弛一点点逼近,清秀的脸突然变得阴森可怖,一咧嘴,就能看见森森白牙。
这不是叶弛!
我用力推开他往门口跑去,却被他一个用力重新拉了回来。
“吃啊,我专门做的,你不喜欢吗?”
“放手!”
我拼命挣扎着,但是我越是想要逃脱,他抓住我的手就越发用力。他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我握紧拳头一下下捶打在他身上,呼喊声尖细而绝望。
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手腕处发出的“咯咯”声,不知道那是他用力之后发出的声音,还是我的骨头快要被捏碎的声音。
“滚开!”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来一声带着怒气的吼声,身后叶弛顿时一声闷哼,松开了抓住我的手。
那之后,天旋地转,我一步踏出去,四周的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湍急的流水声在耳边回响,我来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眼前的光线有些昏暗,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木桌子和木椅子散乱的摆在面前,稍微扭下头,就能看见断成两截的白色蜡烛。
我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眼熟,愣了一下想起来这好像是之前我在梦里见过的一个场景,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你来了。”
正这么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我惊得一回头,却发现身后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偌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高高的烛台上点着三四根蜡烛,幽蓝的烛火时隐时现,长地毯一路从门口铺到最后,少说也有十来米长。
地毯两旁站满了手拿□□的石俑,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看起来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而那地毯的尽头摆着的,是一把足够同时容纳四五人的青铜色座位,一条滕飞的祥龙踩着云朵刻在椅背上。
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穿水蓝色的长袍的人,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两手交握在身前,因为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大概推测这是一个男人。
我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了两步,忽地见他唇角扬了扬,挥挥手,我又回到了原地。他似乎抬起了头,我试着低着头去看看他的样子,但是无论怎么样看见的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地毯旁的烛光忽然整齐的朝一个方向晃了晃,清越的声音不经意间泄了出来:“大局已动,劫数将至。一切早已注定,你们谁也逃不掉。”
说完他又是一声幽幽长叹。
我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长袍一掀,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见。
“等等!”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问个清楚,却还是晚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