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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第一场的比赛结果后,佑德愈发释然了。按照他们的预期,死神那一局是不可能出什么幺蛾子的。也就是说,这一局,他可以不用有什么顾虑了,只要放手一搏便可。
两人站在两边的平台上,相对鞠躬。突然,佑德耳边的辅助作战系统中却传来特尔顿的声音:“怎么样?紧张吗?”
“还好。有一点吧。”
“你的闪电的能力,对于无实体的四维能量的穿透力相当强;但对于实体的障碍就有些乏力了,比如冰的能力。我说的大致没错吧?”
“确实是这样的。”
“不过你放心。这一局,我也只会使用我本命的纯能。希望我们能从这场比赛中学到一些东西。”特尔顿说的是真心话。他许久未曾与其他的法师打对决了——上一次或许还是与山城扉的那场战斗。所以对于这局比赛,他确实带着些期待。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双方均是漂浮前行,不多时,两人交手。佑德先出手,法杖前指,无数道雷光披散着喷涌而出;特尔顿则亦是法杖向前一指,能量喷发,将蔓延的闪电簇尽数击散。随后两人相互掠过,佑德又回身,法杖前刺,一道闪电穿刺射向特尔顿;特尔顿则也是同样的回身前刺,一束能量束射出。两束能量针锋相对,相持片刻后各自消散。佑德再出招,原本前指的法杖向下一劈,特尔顿上方,一道疾雷悄无声息地劈落下来;但特尔顿出手更快,也是法杖向下一点,却是后发先至,佑德上空一个白色的法阵显现,一道能量束砸落。两人各自瞬移躲开。这算是第一回合。
仅仅这一回合,佑德便知道了“法神”这头衔分量之重。刚刚交手三招,特尔顿均是用相似的招式回击,却次次不落下风。这种对于法术的掌控,确实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佑德于是选择更稳重的打法,便在一旁蓄起能量来。他法杖一挥,六道“雷掠地”从上方的虚空中发出,又消失于下方的虚空,凭空地便飘在佑德周围,围绕着佑德打转。他仍觉不够,又一凝神,双掌一合,法杖杖尖生出四个雷球,漂浮在外侧。这全程,特尔顿只是在对面看着。
终于,佑德再次发起冲锋。然而这次,特尔顿却有些悠闲地悬浮在原地等他。行至半途,特尔顿法杖高举,只见得他身前,上百个法阵随即形成,危险地散发着微光。这……难道是……
容不得佑德多想,对面的法阵次第进攻,无数条能量束交错穿插,形成一张炫目的火力网。短短数秒,佑德的法袍就被屡次擦中,这可是相当不妙,得赶紧想办法。佑德法杖一挥,四道雷掠地被调到前方,形成一张栅栏,以拦截能量束;剩余两道雷掠地则是被横过来,瞄准前方。随后,他运起能量,心至念起,一个雷球被这两道闪电加速,如炮弹般弹射出去。雷球顶住了几次能量束的轰击,随后爆炸。稳定的蓝白色的雷光亮起,挡在佑德与特尔顿之间。这一招果然有效。虽然能量束还是在接连不断地射来,但因为是盲射,命中率显然低了许多。佑德趁机向前推进,随后又补上一颗雷球。
佑德正准备发射出第三颗雷球,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随着自己的推进,法阵的火力反而减弱了不少。他不经意间抬头望去,却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一个径约三四十米的法阵正悄然笼罩在他的上方,因为他一直专注于躲避法阵的火力,加之雷光的遮掩,他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硕大的法阵。
他自然识得这法阵——这是特尔顿的本命法术:陨星术。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径直把剩余两个雷球的能量吸纳进法杖中;仍觉不够,他又收回两条雷掠地。此时,佑德的法杖也隐隐作亮。能量的大战一触即发。
特尔顿的法阵率先发难。法阵中,一个径与法阵相等的硕大能量球瞄准佑德,砸落下来。佑德急向一侧躲避,同时法杖瞄准能量球,猛力劈落。
下一瞬,一道粗数米的闪电如白练一般,从能量球的上方生出,径直砸落。这一招“灭世天雷”精准地贯穿了能量球。接着,“陨星术”的能量瞬间爆发,强烈的光芒伴随着剧烈的冲击波席卷整个赛场,就连赛场四周的结界壁也不禁颤动起来。两人的身影顿时消失在这爆炸之中。
光芒消散,余威尚还未尽,便只见上空一簇雷束劈落下来。待尘埃落定,场上观众这才看清,原来是佑德借着爆炸的掩护,用一招“狂雷天牢”锁住特尔顿;但特尔顿亦有准备,环形的闪电捆在了绿色的“结界·禁锢”上。原来,佑德先前留下的两道雷掠地,一道被化作闪电护盾,抵挡了爆炸的威力;另一道则被用作天牢。此时,两人隔着结界相互对峙。
“我建议你赶快作决断——我的结界维持起来要比你的雷牢容易得多。不管是放手一搏还是另寻他法,我都建议你尽快决定。”特尔顿开口说道。
佑德蹙一下眉。特尔顿说得没错;但被对手言中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他咬咬牙,法杖再一劈,又一道“狂雷天牢”降下。两道环形闪电相互垂直,套在特尔顿的正四面体结界上。看来他是想通过雷牢的爆发,与结界硬碰硬了。
“或许你会发现,”特尔顿又说,“既然正四面体是一种‘自对偶’的图形,那便可以在结界·禁锢的四个面上各生成一个能量点,然后形成一个内嵌的结界。从结界·双禁锢到结界·无限禁锢,随心而成,所以,不要无意义地耗费能量。”
特尔顿又说对了。虽然这天牢最多可以叠加三层,从三个角度嵌套住对方,但面对可以无限堆叠的结界·禁锢,其实并无太大意义。而且,佑德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再用一次天牢了。
那就来吧!
他法杖一劈,第一层雷牢爆发,结界·禁锢应声碎裂。但当佑德再引爆第二层雷牢时,特尔顿脚下法阵一闪,身形已然不见。佑德此时能量几乎用尽,只得用尽全身气力,回身一指,一招闪电爆发施放。这是他的全力一击,他只赌特尔顿闪身到了他的背后!
但背后空无一人。
下一瞬,佑德脚下,一个径约百米的法阵显现。这是特尔顿的法阵。无需特尔顿再出招,佑德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
但,“无论如何,恭喜你,”特尔顿随后飞过来,与他握手,“我看到的,是一位相当成熟且强大的法师。”
特尔顿说完,两人退场。
皇甫昭、赵明华随即上场。
“集中精神。”见昭望着对面有些出神,明华提醒道。
昭定了定心神,握紧手中的血刃,等待裁判倒数三二一。他们对面的远处,是卢克修斯和阿尔福斯。这场战斗,明华与昭认真准备了很久,反复演练了多次,却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对方两人的能力实在太占优势,一个身形如同鬼魅,一个狙击干净利落,两人搭配在一起,实在是凌厉。或许有人会讥讽说两人配合过于随意、毫无章法,但是无论如何,这相当有效。
当然,就算明华与昭完全输掉这三分,也还有死神兜底,按说输赢已经并不十分重要,但昭却越发想在这一场比赛中展现身手,证明自己的实力。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昭这边,两人协同向前;对面卢克修斯则先是运起能力,小半片场地便瞬间如同调暗了色调一般。随着能力场的伸展,对面的平台与结界已经完全隐匿于黑暗之中了。此时,卢克修斯才一跃而起,以黑暗凝作平面,向前奔袭;阿尔福斯则蛰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明华率先出招,单刀直指,一招“风卷月”向前突刺;卢克修斯也是相似的招式。一瞬间,两人兵刃相交,相互掠过;各自身后,月刃与影刃碰撞的声响不断。紧接着,昭跟进;同时,一朵火花在远方的黑暗中绽放,子弹随即便至。好在,一来子弹顶着四维的阻力前行,速度并不算快;二来昭可以通过四维的冲击波预判。而且这四天的时间里,昭一直拉着哈莫斯作陪练。闪光术虽然与子弹相差较大,但速度是差不多的。当然,饶是如此,昭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才用血刃挑飞子弹,算是有惊无险。
但对手没有留给昭窃喜的时间。卢克修斯与明华随即交上手,当当当当一阵连响,兵刃与能量刃急速碰撞,昭一时竟没找到插手的机会。于是他索性选好位置,等待阿尔福斯的下一次进攻。
很快,又是火光一闪。这次昭更胆大,瞄好枪弹的径迹,算好位置,手中血刃掷出。长枪精准地撞上弹丸,随后血雾乍起,昭借助血刃瞬移。昭特意将碰撞点选在离卢克修斯两三米的背后。他借着一瞬间血雾的掩护,长枪直出,卢克回身,左手刀刃架住长枪。昭顺势上挑,随后长枪连出。第一枪卢克用对刃防住,随后身形一晃;第二枪刚出,昭只觉刺空,心知不妙,顺势拉回长枪,长枪竖立在身前作防御。昭刚变招,卢克随即便至,对刃抵着血刃划过。此处昭若是反应稍慢,已然是被淘汰了。昭心知卢克的这种速度,是自己难以招架的,无奈,对明华说道:“还是你来吧!”随后横扫,推开自身。
不过明华此时也需要理理头绪。于是两人打个手势,双双后撤。这算是第一回合。
明华说道:“昭,你索性把血刃拆开,作两柄短枪,兴许能好一些。”昭会意,于是将血刃横持,两端向外拉,那血刃中间处便截断开,之间由红色的能量相连接。昭一拗,双尖枪化成两柄短枪。
“再来。你我相互照应。”昭说道。两人再次向前,卢克修斯亦是冲锋。这次对方的攻势更加凌厉,行至半途,阿尔福斯一束激光射来,昭加速冲刺,对准光束,右手抬手,短枪直刺,击散光束;卢克随即跟上。明华欲与卢克交锋,却不料卢克左手对刃略一格挡,右手抬手大力横扫,将明华击飞三四米,随即回手将左手对刃掷出。明华急喊:“小心身后!”昭应声,身体侧过来,左手短枪格开飞刃。
但飞刃刚到,卢克随即便至。昭左手一变招,半截血刃竖立,护住侧身。卢克右手对刃搭上血刃,两人身形便要掠过,昭似是无恙。但就在这时,只听得明华大喊:“躲开!”昭虽不明就里,但仍一振翼,侧向避开。“怎么了?”一招过后,昭问道。
明华却是不答,只是说道:“先撤。”两人后撤,双方分开,又是一回合。
“到底怎么了?”昭问道。明华指指场边的大屏幕。屏幕显示,昭的腹部已经有了淡红色的一道痕迹,这是受伤状态的标记。幸得受伤程度轻,系统判定没有“开膛破腹”,否则昭已经出局了。
“是刚才那一招?但,怎么会……”
“方才我在后面看得还算真切。他左手随在身侧后方,不知是哪一瞬,竟然凭空生出一把对刃来。”
“但,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凝结能量……”
“先不说这个了——昭,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了。”
确实。别的不说,仅仅是卢克最后那一击,若是明华不加提醒,或是随后阿尔福斯及时补上一枪,这场战斗都基本算是尘埃落定了。实在太凶险了,不能再僵持了!
“但,该怎么打?”
明华略一思索,“我还有一招‘月圆舞’,他还有一招‘鬼斩’,都是压箱底的东西,让我想想,我好像有点想法了……”
但在战场上,并没有多少时间。好在卢克修斯还很绅士地没有动作,似是在等候着他们。
“我大概想出来了!你听好:你我不要分离太远。你仍然还是防阿尔福斯,但有一节,你须得留一股能量在我身旁;至于卢克修斯,你不用管,我来保你——也就是,你的背后交给我,我的前方也交给你了。”
“好。”
“然后,当他用鬼斩时,我喊一声‘到’,你立刻凝结出血手,护住我,把我往我的后方猛力拉;我再喊一声‘到’,你收回。”
“好。”
明华交代完,两人随即向前;卢克修斯亦是向前。双方三度交锋。
阿尔福斯的火力明显凶狠了起来,连射的子弹曳着火光,呼啸而来。昭贴在明华身旁,在前方用一招“唤潮术”挡住火力。卢克越过血潮,与明华交上手。不过这次,明华的进攻也凌厉了许多,两人兵刃交锋,明华一招横扫,随即突进,又交上锋。两人对拼数招,明华抓住时机,凝神蓄力,一招月光斩·双月,逼得卢克对刃交叠相防。这一招硬生生将卢克击飞到了十余米开外。明华仍不依不饶,清虚月光大振,自腰间画至顶上,又下劈点到前方,月光围成幔帐,一招“月圆舞”,明晃晃地便撞将过去。但卢克也不甘示弱,抓住双方分开的机会,调集能量,对刃瞬间漆黑如墨;卢克摆开弓步,左右手按在身前两侧,身形一顿——这是“鬼斩”。
就是现在!明华大喊一声“到!”,随即收力,月圆舞的光芒也散去了。昭立即凝出一只血手抓住明华,猛力向后拉;下一瞬,一道黑暗的交叉斩疾速延伸,两柄对刃抵住血手。这二者,一个急速后撤,一个猛然突进,正是生死的竞速!
这一招,昭可真是调动了全身的气力和能量,猛力后拉减缓了鬼斩的相对速度,加之血手算得厚实,这一招的冲击,便被这血手尽数吸收了。
此时,明华再喊一声“到”,昭顿时收力。明华已然蓄力完毕,趁着卢克不及变招的空档,一刀横出,刀身微颤,将卢克的对刃挑开,随后回转身,又是一刀横出。这贴身的月光斩·双月,任谁都是难防。卢克修斯随即出局。
“漂亮!”昭不禁喊道。
但话音还未落,身后,一束光束穿透血潮,正中昭后心,昭出局。
原来,先前的配合,昭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这边,背后的唤潮术已然单薄了许多;再加上得手一瞬间放松了警惕,反倒被阿尔福斯抓住了机会。
形势一下子又变得危急起来。
明华不敢耽搁。与射手对阵,首先要想尽办法拉近距离。趁着阿尔重新装填能量的时间,明华踏着月轮奔袭。好在,卢克出局后,昏暗的能量场便消失了,加之刚刚的连续开火,阿尔福斯的方位便暴露无遗。明华略一打量,阿尔站在对面的平台上,双方相隔四五百米的距离。
快!快!快!明华踏着月轮越奔越快。在双方间隔两百米时,阿尔射出一束光束,但被明华侧身躲过。这样算来,下一次攻击之前便能赶到,应该能行!明华这么想着的时候,双方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五十米,他还在装填,三十米,还没有抬起抢来,二十米,马上就能……
就在双方相隔十余米的时候,猛然阿尔后撤跃起,抬手便是一枪——这次是霰弹。
原来,明华计算着距离,阿尔福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而且,身为射手的他,显然做得更好。他第一次射击故意拖后,为的就是让明华放松警惕,这一招近身霰弹才是他的杀手锏。
遇此变数,明华心下虽大惊,但变招却是快。她飞身向左,霰弹擦着右臂便飞过去。但饶是如此,她右臂顿时全麻,清虚也把握不住了。这如果是真正的战场之上,恐怕明华的右臂便已然崩飞了。
但此时,明华也已经来到了阿尔福斯的近旁。双方都是最后一搏。明华左手抓刀,阿尔却已经蓄力完毕,正要瞄准。明华不假思索,一扬左臂,清虚飞出去,撞开枪管。但这样一来,明华手中就已经没有武器了;同时,阿尔福斯便要重新摆好瞄准的姿势……
千钧一发之际,明华左手一按,月轮上漾出一道金色的波纹,迅速向前蔓延,撞到清虚的刀柄上。本来清虚与阿尔的枪相撞后,失去动力,正缓缓下坠,经此一激,得到能量,又向前,正击到阿尔福斯的心口。于是阿尔福斯出局。
明华终于长出一口气,一下子便瘫坐在平台上。
昭过来扶起明华。正待立场时,卢克修斯踏着虚空的黑暗走来,伸手与明华握了握手,说道:“相当、相当精彩。祝贺。”
随后双方四人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