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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应面色大变,立刻化为一道长虹,向天边飞去。
洪洗象看着掌心中的两根手指,一边摇头,一边朝空中猛地挥动袖子。
那道在空中快速飞行的白虹剧烈颤抖了下,一声痛哼隐隐从天边传来。
“跑得还真快。”洪洗象轻轻握掌成拳,将两根手指化为两缕青烟,接着看向如临大敌的陈芝豹道:“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找你的。”
说罢,他伸手在空中一划,谢观应布置的小天地骤然碎裂。
众人如梦初醒,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道人,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洪洗象对陈芝豹笑了笑,指向站在街拐角的三人,“他们才是来找你的。”
陈芝豹顺着洪洗象的视线看去,瞬间僵在原地。
徐骁双手拢袖,面无表情;
徐堰兵手持长枪站在他身侧,脸上满是怒意;
袁左宗穿一身黑色长袍,眼神无比复杂。
陈芝豹僵立了片刻,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卸掉了所有负担,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在短暂的犹豫后,他缓缓向前走去,越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停在了徐骁身前。
年轻者低头不语,年长者闭目不言。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陈芝豹终于开口道:“芝豹见过义父。”
“你还有脸说!”徐偃兵举起长枪指着陈芝豹怒道:“你这个叛徒,我当初就该你一枪刺死你!”
“徐师叔,当年一事我说的不是很清楚了么?”陈芝豹抬起头认真道:“我从未想过杀师傅。”
“我不想和你废话。”徐偃兵额角青筋暴起,冷声道:“既然你选择离开北凉,那咱们就把新仇旧怨都算清楚。
我今日也想尝尝你的梅子酒是何滋味!”
“师叔既然想,那师侄自当奉陪。”陈芝豹轻声道。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徐骁突然睁开眼睛,有些烦躁道:“够了。”
声音不大,却瞬间让空气中的火药味烟消云散。
徐骁深深的看了眼陈芝豹,一瘸一拐得走到他身前,轻声道:“都要走了,还不愿见我最后一面?”
陈芝豹沉默不语,又把头低了下去。
徐骁长叹一声,拍着陈芝豹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追忆,“当年太安城那位几次三番封你为异姓王,我和你义母也觉得这是件好事。
偏偏你死脑筋,说什么都不同意,搞得那位还以为是我徐骁小心眼,不愿意放人。
现如今,一个狗屁兵部尚书,一个顾剑棠吃剩下的剩饭,就能让你乖乖前往太安城。
芝豹啊,你就那么看不上凤年?”
提起吴素,陈芝豹突然猛地握紧双拳,轻声道:“我和他合不来。”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对我说句真心话。”徐骁并未动怒,而是又拍了拍陈芝豹的肩膀,轻声道:“有话直说有什么不好,整天藏着掖着,让人猜来猜去,没事也要猜出事了。
一个你,一个赵长陵,还有...还有姚崇和叶熙真,都想让我当皇帝。
我不同意,他们就把宝压在你身上。
芝豹,你确实是名好将军,但你真觉得自己会是名好皇帝么?
打仗和治国,可是两回事。”
“那徐凤年呢?”陈芝豹缓缓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
“陈芝豹,够了!”袁左宗见状出声呵斥,“赶紧向义父认错!”
“不急。”徐骁抬起手制止道:“让他说。”
陈芝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徐凤年这些年都在韬光养晦。
可您觉得他真的能扛起北凉三十万铁骑吗?!
北凉只会毁在他手里!”
“陈芝豹!”袁左宗闻言低喝道:“你过分了!”
徐骁脸上却无悲无喜,双手拢袖轻声道:“这就是你离开北凉的理由?
你觉得北凉一定会毁在凤年手里?”
“不错!”陈芝豹咬牙轻声道:“有我在,起码能保住北凉的根!”
徐骁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手。
陈芝豹见状闭上眼睛,可并未等到耳光,而是感觉自己脑袋被人轻轻摸了摸。
“真是长大了啊。”徐骁长叹道:“当年那个逢敌必不死不休,对敌对己都不留退路的小家伙,现在都知道谋划后事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家伙就不多掺和了。
想走就走吧,把愿意跟你的将领都带上,我绝不阻拦。
对了,渭熊托我给你带句话。
你要是再没事就找陆远的麻烦,她可就要找你麻烦了。”
陈芝豹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正常,缓缓抬头,看着徐骁认真道:“义父,您这就要将北凉交出去了么?”
徐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道:“如果让你做北凉王,你会怎么做?”
陈芝豹闻言一怔,眼中突然冒出名为复仇的火焰。
与后来听徐骁讲述北凉过往的徐凤年不同,他亲身经历过北凉那些年的遭遇。
因为身受,所以刻骨铭心。
“好了,不用说了,你走吧。”徐骁制止了陈芝豹,绕过他向跪在地上的众人走去。
陈芝豹愣了片刻,突然转身跪在了地上,朝徐骁重重磕了两个头。
看着陈芝豹离去的身影,余怒未消的徐偃兵冷声道;“王爷,让我去吧。”
徐骁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疲惫,淡淡道:“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是正常的,想走就走吧。”
袁左宗嘴巴张了张,想要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回头看了眼陈芝豹的背影,无奈得摇了摇头。
虽说两人关系不甚亲密,但多年征战下来,终归还是有几分情谊在心中。
昔日同袍分道扬镳。
再见面时,可能就要在战场上分生死。
这种感觉,让袁左宗心情变得很微妙。
说话间,徐骁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他冷漠道:“冯华,陈斌,当年你们也是战场上奋勇争先的好汉子,怎么现在变成这副窝囊样子了?”
冯华满脸羞愧,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陈斌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徐骁的表情,立马闭上了嘴,乖乖学着冯华的样子,将脑袋抵在地上。
徐骁沉默片刻后叹气道:“不愿意踏实过好日子,那就都滚去边境吧。
白熊,把他们都送去葫芦口,不死不还。”
“遵命!”袁左宗躬身抱拳。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瞬间面如死灰,但没有一人敢提出异议。
“还有,去问问禄球儿,他还能不能管拂水房,不能趁早滚回家奶孩子去!”徐骁不再去管跪在地上的众人,转身边走边没好气道:“四面漏风,谁都能来转一圈像什么样子!”
“明白!”
徐骁点点头停下脚步,看向正运功疗伤的陆远和专注吃瓜的洪洗象,微笑道:“两位,好久不见。”
两人刚想起身还礼,徐骁下一句话就让两人僵在原地。
“两位,今天能不能给老夫个准话。”徐骁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老夫闭眼之前,能不能看到我那两个女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