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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好说歹说,总算从周福手中要回掌勺权,柔声劝着闷闷不乐的周福出门散步,等会回来吃饭。
李淳罡自东海那一战重返巅峰后,却没有想着再去争夺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而是非常自然地住到了陆远家,美其名曰师傅吃弟子的天经地义。
这段时间,他和周福非常聊得来,加上金盆洗手的俞汉良,三人没事就上武当山转悠一圈。
李淳罡换了一身厚厚的棉衣,看起来就和普通老人没什么两样,整天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模样,和之前看谁都不顺眼的倔强老头简直判若两人。
陆远不明白李淳罡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改变,但对于这位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的老人,他很乐于见到这种变化。
入江湖易,出江湖难,最后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是赚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有说有笑的从门口走了进来,院中已经烧起炭盆,摆上了一张大圆桌。
吕钱塘和韩响马帮着挪开兵器架搬凳子,慕容梧竹和慕容桐皇帮着摆餐具,不多时便将餐桌布置好了。
众人分主次坐定,锅还未开,徐凤年突然道:“一直蹲你家房顶上那丫头你管不管?”
陆远头也不抬,叹气道:“随她吧,无非是家里多双筷子的事。”
听到这话,房顶上举得举着向日葵的贾佳嘉面无表情地“呵呵”一句。
“也就是你心大,敢把黄龙士的闺女养在家里。”徐凤年盯着锅中不断冒起的水泡,轻笑道:“你准备养她一辈子?”
“你都知道了?”陆远问道。
“知道了,那天在山崖上,大家都把话说开了,我才知道她是我当年送钗子的小姑娘。”徐凤年苦笑道:“也不知道黄龙士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硬说杀了我是为我好。”
“你不信?”
“我为什么要信?”徐凤年反问道:“黄龙士还说你是不祥之人呢,你信了?就他那张破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谁信谁是棒槌!”
陆远想到这段时间江湖上的另一段传闻,微微一笑,指着锅道:“水开了,下菜吧。”
话音刚落,李淳罡已经出手。
他持筷如持剑,主打一个快准狠,直接将现切的羊肉中最精华的一块夹在筷中,伸进锅里涮了起来,让慢了一步的徐凤年只能恨得牙痒痒,只能去夹另一块稍逊几分的肉条。
火旺水烫,筷子在锅里过上几个来回,肉便熟了。
李淳罡收回筷子,在陆远献出的秘制调料中转了一圈,裹上厚厚一层,便将冒着热气的肉放进嘴中,细细咀嚼起来,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一口肉,一口酒,本应寒暑不侵地李淳罡却解开了脖颈处的扣子,鼻尖也微微渗出汗珠。
因为众人都不怎么说话,所以这顿饭吃得很快,中间陆远还不忘给贾佳嘉送去一份,省的这丫头半夜又去打劫镇中酒楼的后厨,搞得鸡飞狗跳。
酒足饭饱后,李淳罡靠在椅背上,对着壶嘴喝起清茶,斜眼看向陆远道:“小子,别憋着了,想问就问。
老夫不白吃你喝你的。”
“前辈这是哪里话。”陆远认真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倾尽所有也无法报答,前辈若是喜欢这,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说的不是这个。”李淳罡含着茶水含糊道:“你不早就想问老夫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么?”
听到这话,吊儿郎当的徐凤年也来了精神,轻轻挪动凳子凑了过来。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老夫觉得自己老了。”李淳罡放下茶壶,感叹道:“世人皆说我李淳罡,是数百年来唯一能在剑道上和吕祖比肩的剑客。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那天...你们也看到了。
那一剑,蔚为大观!
若我年轻二十岁,我还是有信心超越那一剑,可现在.......”
李淳罡自嘲一笑,摇摇头道:“岁月不饶人啊!”
陆远陷入沉默,搜肠刮肚想找些词语出来安慰这位有些心灰意冷的老人,突然听见李淳罡又说道:“陆小子,那一剑,让你胆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