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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城西北方向,某条直通官家粮仓的主路两侧,大量的民居敞开了门户,甚至于有些院落干脆被拆掉了部分院墙,与相邻的院子连成一片。
院子里住着的,是早几批被征召做劳役的人们,或者是早先来到此处,为了一口饭吃不得不加入劳役的南面的流民。
院墙外面,街道边的,就过于复杂了,没有人说得清楚,他们有河玉城北上的平民,甚至于原本河玉城中的富家子女,也有未名城内外,在混乱中与亲人走散的老幼,等到了这里,除了他们自己,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本的来历了。
也没有人关心。
街道旁,一个个棚子已经搭了起来,棚子下,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一团团的聚着,有的富裕些,能戴个草编的斗笠,浑身上下除了身上穿的衣服,还能额外在怀里抱个扁扁的包袱,有的寒酸些,甚至于遮蔽上身的衣服都不知去了哪里,露出一根根肋骨,唯独还能在手上捧着的,大概就是个破碗,或者空空如也的烂箩筐。
看起来,除了从城墙上抬回来的缺胳膊断腿的劳役,他们就是最惨的一类。
可直到这一日下午,他们才知道,远比最惨还要更惨的,是什么。
那是一群几乎人人手持木棍拄地行走的人,木棍上鲜血凝固,身上衣服上湿漉漉的黑灰一片,黑漆漆的,看着十分渗人,可更渗人的,则是他们的脸,那是一张张脏污得无法看清面目的脸,唯有一双双眼睛,白而无神,明明麻木至极,却偏偏能被四下里一点点声响,惊得一下子竖起手中的木棍来打。
这群人里,几乎没有老人,很少还有孩子,女人也并不多,留下来的个个带伤,尽是壮年男人。
如同惊弓之鸟。
仍是那个每日里要带着兵来主持施粥的高大将军带着他们到来,安置在这条街北面些的地方,一个距离这里不算很近,却也可以的位置,然后,除了开始的时候似乎有些动静,很快,那里便是一片死寂。
好像高大将军不是带着他们去那边落脚,而是成排成排的砍了脑袋。
但,这里是没有好奇心的,没有多少人有多余的力气去关心其它的事情,他们只是觉得,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被砍了脑袋,倒好了,因为从粮仓里运出来的粮食,恐怕不会因此变得更多。
果然,没有过了多久,等到日头西斜,距离粮仓最近的那些人就发现,这一日从粮仓里运出来要送去大院里煮粥的粮车仍是三辆!
于是乎,一场迅速席卷了未名城西北的混乱便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前一刻还好像饿殍一般斜靠在某个角落里的人,忽的就活了过来,甚至于不知道旁人为什么要跑,就跟着不要命的往煮粥的大院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