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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宋愠欢渐渐远去的背影,宋流若面色沉了沉,眸色也越发深谙了些。
他方才可清清楚楚的,看见她从寒池里出来,腿上还带伤的。
寒池本就为疗伤之地,什么伤筋动骨元气大伤都可治愈,更不用说她那一点皮肉伤痕了,可似乎那寒池竟然对她毫无用处……
这其中疑点重重,那寒池是白鹤族的疗伤重地,对她竟无用,难道她不是白鹤族人?
想到这里,宋流若眉头一皱,心神一紧握紧手中灵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宋愠欢仓促的回了自己的内阁,不知为何去了一趟寒池回来,反而却觉得心烦意燥又热又闷的。
她也觉得奇怪,方才在寒池里那寒意深深像是寒意都沁到了骨子里去了一般,这一回来到觉得自己像一个行走的火炉一般,全身滚烫又热又燥。
于是,她打了一桶凉水泡了一个冷水澡才稍感凉爽了些,又换了一身衣裳,便觉着困意十足,便一觉睡去。
窗外夜阑深深,月华如练撒下一地银辉,风声沙沙作响。
待宋愠欢一觉醒来,便已是深夜了她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薄被一脚踢开,才觉凉快不少,翻窗见月色皎洁便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可不知为何却睡意全无,脑海里全是练剑。
辗转反侧难以再次入睡,索性她便再次翻身而起,穿好鞋袜换掉宽松的睡衣,拿起床头的佩剑欲出门去。
站在窗前,手里那把浸了些许月色的佩剑微微泛着银光,她低头哝咕,“你啊现在只是把普通的剑,待我灵力足够御剑后,小爷我就换了你,佩把灵剑。”
说罢开门出去。
正是午夜,四周一片寂然无声,唯有沙沙风声寂寞作响,便是头顶月亮悄悄移动脚步了,她站在院子中央打起精神,这对她来说正是一个练剑的好时机。
只见她手执一柄长剑在手,宛如捻了一条银色长蛇,剑芒也像是沾染了几分月色的光色越发变得凌厉,咻咻一阵声响宛如林中叶落满地。
她一身黑色束腰短袍,黑丝用红色缎带束紧,一手拿剑一手作双指式身板挺直精神抖擞,目视前方屏气凝神,那剑时快时缓,疾时若风卷残云,缓时似细柳摇风,姿态飒爽。
不知练了几个时辰,宋愠欢深感疲倦,便收了剑抬头朝一旁院中那一株大樟树一跃而上,稳稳的坐在了那大树丫上。
她双眼深邃如有星海,微微仰望着那如青墨染的夜空,月色朦胧冷淡中不失美感。
她随手摘了片树叶放到嘴里,神情悠然。
突然,她忽感一阵异常的冷风极速朝侧面飞来,像是有异物,随即她便腾空而起,一跃而下站到了地面,与此同时一团黑色青烟,狠狠的撞到了她方才坐过的位置。
刚站稳脚步,忽然一团黑影又直迎她面门而来,来不及闪躲,宋愠欢急忙将手中长剑拔出,眸色一沉便朝那团黑物砍去,瞬间那黑影便化成一滩黑液,洒落在地又兀地消失不见。
此时,她还未来的急喘一口粗气儿,便又觉身后方又东西飞来,一个飞旋转身一跃而起,那一团黑影便被她侥幸躲过。
眨眼功夫,那黑影便又卷土重来了,宋愠欢也不知那是何物,只得奋力抵抗着。
只是片刻功夫,那黑影竟然越来越多,从暗处纷纷袭来,模样有些像是乌鸦,闪动着黑色羽翼,一片片朝她攻来。
显然她越来越力不从心寡不敌众,一个侧转身瞳孔中只见一团巨大黑影自迎她面门而来,电光火石间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咻……
突然,眼睛突现一道白色灵光,宛如一道闪电一般。
刹那,黑幕中一团白色灵光将那团黑影吞噬,继而那团黑影便消失不见……
宋愠欢惊魂未定,呆站在原地,用两手遮挡着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声音淡淡响起。
宋愠欢闻声才慢慢将挡脸的手放下,又才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惊诧未散,样子依旧如当年那样。
“师傅。”她轻唤一声。
宋玄青身着一袭白色常服,一头如墨染的乌丝未束,双眸如月干净清澈,比起平日来少了几丝严肃。
“嗯。”他静静地看着她,不似往日那般严苛。
“师傅,我,我正练剑呢。”宋愠欢脸上浮现几许笑意,一边提起手里的剑,“你看。”
“为何深夜练剑?”
他的声音淡淡,没有责怪之意,面色依旧平静。
“师傅,我,我不想让你失望,弟子自知天资平庸愚钝,修习多年依旧不能御剑……所以我…”她嗫嚅着说着,语气带有几丝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