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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无端受了顾皙颜的闷气,庆安帝心里是有些不快的。
可这些日子罢,他左思右想的还是顾皙颜。
想着她和他下棋时认真娴静的模样,还有莞尔一笑时那令百花失色的笑靥。
忍了这么些时候,终究还是他先耐不住了。
“方安,揽月宫如何了?”
他这日批完手中的奏折,状似不经意地问。
方安一笑,回禀道:“回陛下,顾嫔娘娘身子已经好多了。只是瞧着有些闷闷不乐,不如陛下瞧瞧去?”
他就说陛下是惦念着顾嫔的,那些没眼力见的人之前欺辱揽月宫的人,如今可是要遭殃了。
“闷闷不乐?”他放下朱笔,语气淡得好像丝毫不在意那个人一样。
方安见他心口不一,连忙给她台阶下,“陛下许久不去揽月宫,钱嫔娘娘惦念着陛下,这才闷闷不快,都说有孕之人最忌讳忧思,可万不能再叫钱嫔这般忧愁下去啊!”
庆安帝扬唇,“既如此,那朕就去看看她罢。”
“眼下夜已有些深了,奴婢叫人去备轿撵。”
方安正要抬脚,却听庆安帝道:“不必备轿撵,朕才看完这些奏折,四肢僵硬得很,朕走一走疏散疏散筋骨。”
方安不敢不敬陛下,便只得在心里偷笑。
这坐轿撵哪有走路快呀!
陛下想见顾嫔,嘴上倒还不饶。
于是,庆安帝就顶着夜色到了揽月宫。
“禀陛下,娘娘正在沐浴。”落葵领着揽月宫一众侍女跪将下去。
“沐浴?”庆安帝朝屏风后望去,“她这么早便要歇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