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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在李绥的示意下,玉奴冷着脸上前将春儿提起扔到灵犀身边,灵犀当即如触到烫手的山芋般连连想挪开,却被玉奴给狠狠按着跪下去,另一边,念奴已然将春儿口中的布帛取下。
几乎是同时,春儿便如竹筒里的豆子般急急将一切道了出来。
“郡主,是灵犀,就是灵犀,是她拿钱买通奴婢,当初让奴婢往二郎君屋里的香炉中下药,她还说,她还说奴婢若做便能轻易得到那些钱,若不做,县主自不会留我,灭我便如灭一只蝼蚁一般轻巧,奴婢,奴婢实在是被逼的,不敢不做啊郡主,求郡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眼看那春儿的泪水糊了脸,不住地念着最后一句话,一边连连叩头,李绥轻一扬颌,玉奴当即将她提起,轻巧地如同提一只小鸡苗。
这一刻,灵犀如五雷轰顶般,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嘴唇翕合间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灵犀——”
清冷而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自上座响起,灵犀循声看去,只见永宁郡主高高坐在那,犹如俯看芸芸众生,宝相庄严的菩萨。
一双眸子却是清亮而摄人,唇边浮起一丝稀松平常的弧度,分外幽然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奴婢,奴婢——”
仿佛被扼住脖颈般,灵犀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去争辩。
二郎君是太尉夫人寄予厚望的长子,在二郎君身上用歪心思,便如在太尉夫人眼中插下荆棘,从一开始她便深知她做的是一件足以让她送命的事,可如今当真走到这一步,她却是连求饶都快忘了。
似乎怕灵犀反咬一口,不待灵犀说话,春儿当即继续道:“郡主,奴婢说的皆是真话,不敢有半句欺瞒——”
察觉灵犀犹如泥塑般跪在那儿,一言不发,李绥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念奴,念奴轻颔首,随即一边朝灵犀去,一边从袖中就要取出东西来。
就在她将近时,灵犀有些害怕地想要后退,却是被身后玉奴狠狠钳制住,而此刻念奴已然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好的纸来,只见她耐心地展开,再抖落在灵犀面前,便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画。
画上的人灵犀只一眼便能瞧出来是谁。
因为那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
见灵犀身子紧绷如一根弦,不知何时,李绥手中已然握着一卷册子。
李绥纤指触摸纸页,缓缓揭开,待翻到一半时,适才不徐不疾地将册子一卷,倾身间,携着重重压力与威慑,将那展开的一页置与灵犀面前。
而上面的字迹,足以将灵犀丢入彻骨的寒潭,越陷越深。
“西坊的一家铺子,虽不起眼,卖的东西却是鱼龙混杂,这长安城里但凡有不愿意屈服的清倌,姬妾,这铺子里便有迷人心智的西域媚药,足以惑人心智。”
察觉灵犀的瑟缩,李绥好整以暇地将书递给念奴,由念奴收起,李绥好整以暇地将身靠回,平静犹如叙话般看向灵犀道:“这是那家铺子的出入账簿,店主回忆,当初的确有个打扮朴素,举止不俗的女子购买此药,虽遮着面纱,那通神的气派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物,因而他竟是记得极为清楚。”
说罢,李绥笑着朝那幅画扬颌道:“画中女子再如何掩饰,可与他交易时,右手虎口处的那枚朱砂痣还是让人观之不忘的。”
一听到此话,灵犀当即身形一震,反射性将手收回掩在袖下,再也无法平静。
“灵犀,时至如今,你觉得可还有时间可拖延?”
李绥慵懒的声音震颤耳边,灵犀看着那双意味深长的明眸,渐渐明白,原来她早就跌入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