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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行驶着,沿途村庄百姓看到突厥军队过来,皆大门紧闭,连狗子都不敢作声狂吠。
沿着公路走了约二个小时,才见到一个稍大点的城镇。
侯赛因介绍说这个城镇叫阿扎兹,有上万人口,自由军在此有一个营的驻军,沿途并设置了很多检查站。江延年看了下手机,已没有半点信号,看来当地的通信还相当原始。
队伍浩浩荡荡,卷起灰尘遮天蔽日。当地伪政府早就得到消息,一靠近城镇,便见街道上列队站满了欢迎的人群。
一个部落首领模样的老者上前拦住车队,说道:“将士们远来辛苦,镇公所里已经烹牛宰羊,伍克兹中校已等候在那多时了。”
侯赛因看了眼江延年,见江延年点头,便道:“早就想找伍中校聊聊,既然如此,带路吧。”
“是!”那老者躬身退下,和几个年纪相仿的老人各骑一辆破铃木在前边带路。
进入城镇,江延年见两边沿街房屋矮小,大都是石砌的房子,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妇女儿童们透过狭小的石窗惶恐地望着他们。
街道广场几个摊贩卖的东西也只是当地特产孜然、茴芹、黑籽和芫荽,以及一些柑橘、无花果、茄子等。
阿斯玛双眼含泪望着满目疮痍的故土。
她突然拉住江延年的衣袖,“安拉真主,求求你,救救我这儿的子民。”
江延年有些犹豫。
兵贵神速,侯赛因部队出关而去,也许上午就被埃多安知晓了。
但自由军的大本营在谢汗洪市,离这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而且这个城镇太靠近边境,突厥兵随时会过来清剿。自己即使解放了这个城镇,但没法久留;政府军又鞭长莫及。
阿斯玛的要求有点棘手。
又沿街道走了五六分钟便来到镇公所。
这里原先是政府办公地,被自由军占据后也在此办公行使职权。
伍克兹中校率领四五名连排级军官等候在大门台阶前,见到侯赛因一众,连忙上前敬礼。
还没近前,江延年便闻到一股血腥味。看台阶才清刷不久,水痕未干,大概门前台阶才处决过犯人不久。
伍克兹是一个两鬓长着络腮胡子,脸蛋却油光水滑的中年油腻男,军服穿在大肚子身上显得格外局促,一不小心就要爆开一样。
“见过将军!将军远来辛苦,车马劳顿,小的才得到消息不久,准备匆忙,将军莫怪!”
伍克兹见侯赛因军服是个少将军衔,知道他的级别比自己高太多,所以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好说,好说。”侯赛因不置可否,侧身让江延年先行。
江延年、马利克和阿斯玛都是一身黑袍打扮,脸又蒙着黑纱,伍克兹不知道他们是何人,但见侯赛因对他们态度恭敬,猜测肯定是某个权贵子弟。
进到里面,镇公所后厨,四五十个当地厨师正在忙碌地准备着,烤羊的孜然香味不时飘了进来。
离开席尚有一段时间,伍克兹热情地请侯赛因前去训话,说部队全员已经在操场集合好,就等侯赛因师长的进一步指示。
江延年正有此意。
来到操场,却见四个连的军士分别在四周进行着操练。
而操场中间却一字排开摆放着五六个木笼,每个木笼里都囚着一个青壮男子。身上鞭痕累累,在烈日暴晒下,都奄奄一息。
“水……水……给我水……!”一个囚犯目光呆滞,无意识地嗫嚅着。
“他们是什么人?”侯赛因皱眉问道。
“政府军游击队!昨日想通过哨卡时被我们民兵俘虏送到这来的。”
“你们民兵都不赖,把他们也马上召集到一块来,我重重有赏!”
说完江延年从口袋里掏了一大叠绿色的美元在伍克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