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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濛的介绍言简意赅,完全从大处着眼罗列了洋洋洒洒四十多条当前急需着手解决的难题,有的直接与国际局势与经济金融秩序休戚相关,有的则事关民族工业或地方经济长足发展,还有的竟然涉及欧美金融寡头、门阀世家阴险算计,也有美国人及走狗背后掀风作浪的阴谋。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出了一身冷汗!
爱妮娅是在华尔街见过世面的,之后一直在省市两级高层任职,对经济金融战争知之颇深,纵然如此得知自己所面临的问题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深刻体会到当权者在国际事务中的无奈与沧桑,确实,很多时候不是键盘侠大喝一声“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气,而是你得真正凭实力和内蕴说话。
牛濛离去后,爱妮娅继续主持会议。
也就在这种小范围讨论研究过程中,爱妮娅陆续知道更多信息:
许岱并非之前含糊其辞的病倒,而是昏迷不醒!
事实上近十年来许岱的健康状况一直是个定时炸弹,在地方还能高度保密,调到京都后必经程序要全身检查,看到检查报告后京都高层都犹豫了。
这才是许岱卸任申委书记进京,却闲置了很长时间的真正原因,按体制内约定俗成规矩,健康状况不佳的不可以提拔到一线。
不过很奇怪,偏偏那段时期许岱的身体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巧而又巧赶在小换界前夕卡到常务副的要职。
这个位子可真是要命的活儿——之前许岱健康状况良好是因为无所事事,心宽体胖;如今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肩上,从早忙到夜,从年头忙到年尾全无喘息机会,老毛病又发作了!
前天晚上许岱在高层会议进行到凌晨时分突然两眼一黑,从座位栽倒在地!直到爱妮娅赴京报到,许岱仍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病情危急,但许岱主管的事务更急,不夸张地说一分钟都不能缺人,否则分分秒秒要出大事!这种态势下容不得来回扯皮,事实上许岱挑的担子能胜任的也不少,几乎不需要多斟酌,便锁定到爱妮娅身上。
事实上,尽管从桑首长到刘首长以及钟组部都没松口,但其实内心深处已做好许岱永远不会醒来,或者即便苏醒也不可能出来工作的准备。
会议期间方晟打了两个电话,爱妮娅都没接,也顾不上接,此时的她已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浑然忘了外界的一切。
方晟也没再打,估计爱妮娅面临的难题前所未有,而且他、于家、陈皎等方面打听的情况,很可能她都知道了,没必要啰嗦。
几分钟后方晟与樊伟通了电话,是关于樊红雨。
双江罕有地出现申长空缺现象,引发各方势力关注。要说东方岳和冉汉增都是极品,在钟组部按惯例让他俩推荐合适人选时,竟异口同声说听从京都统筹安排!
一棒抡得让一干常委特别是申委副书记、常务副申长等郁闷得吐血,这些年来双江经济发展势力强劲,各项指标数据态势喜人,难道都是你俩的功劳,别人躺在家里吃闲饭?
本来京都高层的想法是双江近些年搞得不错,也应该就地提拔位申长激励士气,可东方岳摆明了不配合,冉汉增反正拍屁股走人不想多事,难题反而交到钟组部手里,形成多方博弈厮杀成一团的局面。
“可是……”方晟因为之前与樊红雨幽会时也听说京都高层的态度,迟疑再三道,“樊兄,咱哥俩是无话不谈的,坦率说吧你跟红雨是跷跷板效应,你上她就下,你下她就上,大换界在即樊兄这么做不觉得过于……”
“过于冒失,对不对?”樊伟深深一笑,道,“我在老弟面前说句实话,当前军部竞争激烈,白翎因为卡的位置好且有救驾之功可高枕无忧,兄弟我有点麻烦,资历浅,带兵时间不够长,没在边陲指挥过小型冲突、小级别战斗,几个硬杠子衡量下来兄弟我排到几十名后去了……”
方晟这才明白过来,樊家是打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表面上替樊红雨争双江申长位子,虽说她是樊家子弟可还是宋家媳妇,自打宋仁槿让出晋西申长反而被彻底边缘化后,京都不少老领导都为之打抱不平。
但很显然京都高层不可能破这样的例子,让樊家同时在正坛、军方同时起舞,也不合建国以来谨守的规矩。
那么博弈到最后很可能让樊红雨委屈的前提下,确保樊伟再前进一小步。
“噢——”
方晟长长应了一声,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樊伟的意思并非要求方晟侧面帮助樊红雨,那样会暴露两人私情,而且大换界在即各有各的算盘,包括陈皎等人在内都想“动一动”,哪有心思帮助别人?
宋家会主动出头替樊红雨讨公道,那方面樊宋两家肯定把双簧演得很象回事儿,无须方晟多虑。
方晟的任务要在白家特别是白杰冲面前委婉吹风,表达樊家的意思——以白杰冲当下的身份地位,倘若真想帮忙应该帮得上。
但白家凭什么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