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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不是如此,而是那人生的一张宝润如玉的面庞,目似朗星,模样俊俏,正是他印象中令深恶痛绝的那张俊俏书生的脸!
有些人,饶是平生只见那么区区一两回,也不会忘掉分毫。根刺一般早已扎根在他记忆里,一经翻出来,那是令彻骨的憎恶与痛恨。
偏那人还不知死活的频频往马车的方向望。
晋滁头望了下马车,又掀眸朝那人的方向去,眸光已是犀利如鹰隼,骇厉寒刃。
沈、文、初!
沈文初对危险毫无察觉,此时他正朝蜀都知府的方向频频望着,心下有几分犹豫,要不要走这蜀都知府的路子。
昔年借着同乡的引荐,与这蜀都知府有一面之缘。蜀都知府对他有招揽之意,只不当时他恰逢出了些事,就婉拒了这知府的好意,此后就无心仕途,专心教导学生。
沈文初还在犹豫着想着,那蜀都知府会不会念着些面子情,殊不知那马车上的人已对他怀疑入骨,盯视的目光愈发狠辣。
晋滁不信会有这般巧合的事,她在蜀都,那沈文初竟也在蜀都!
沈文初还不知死活的跟来,还频频朝她所在的方向凝望!
晋滁心下猛地一沉。
沈文初与她之间,必有不知的事。
这个认知让惊狂,让他震怒。
“停车!”晋滁抬手冷声喝令,下一刻直指人群中那穿着水墨襕衫的夫子,“去把给我押过来。”
后头的牛车上,田喜狐疑道:“怎么停下来了?”
说着就好奇的伸长脖子往前头方向瞅着,而后远远的瞧见,几个黑甲兵冲进了街道两旁的人群中,似是去逮人。
“咦,怎么捉人去了,可是有刺客?”
田喜面色一紧,慌忙环顾四周,同时又下意识将身体护在太子身前。
其他人闻言无不都朝远处发生变故的方向着。
顺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远些,盯着远处使劲看一会后,惊疑不定的头对木逢春道:“我咋瞅着,那被捉的人像是沈夫子?”
木逢春听后刷的下站起身,手放额头,踮起脚尖死命的往前方看,片刻过后,小脸刷的下白了。
“是,是……是沈夫子!”
急得额头沁了汗,心急火燎的就要跳下马车。
晋尧眼疾手快的朝一抓,冷不丁薅了头发,却也不松手,气急道:“你要干什么去!”
“你快松手。”木逢春扯着头发急道:“被捉的那人是我夫子!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得快快去解释一番,以免夫子无辜受冤……”
未尽,晋尧已忍不住喷道:“只是你夫子而已,现在还不是你爹!”
这一出,周围人皆被震的愕然。
下一瞬田喜不顾尊卑的慌乱去捂的嘴:“哎哟小祖宗啊,莫要胡说,胡说不得的啊。”
这若传入圣上耳中,还不知该会怎般的生怒。
晋尧也知是说错了,也噤口不语了,只是手上绝不妥协,死死薅住木逢春的头发,不许他下车。
却是这般僵持没过一会,前方有骑兵匆匆来,是圣上遣人来传木逢春过去。
晋尧的手指无意识绞了下后,仓促甩开了手。
木逢春赶紧跳下车,随着骑兵匆匆去。
沈文初冷不丁被从人群中押出来时,整个人还是懵的。紧接着就被那气势汹汹的黑甲兵拖到马车前,接受那马车上的贵人居高临下的审视。
突其来的变故难免令他慌一瞬,之后就强自平静下来,对那马车上的贵人施过一礼。
“在下沈文初,金陵人氏,见大人。”
自报家门之后,沈文初感到前方那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愈发冰冷。在他惊疑之际,又听那人不辨喜怒的发问:“你来蜀地作何?”
沈文初觉得这贵人问的奇怪,却也实道:“我有一学生,今年春的童试未下场去考,我心中记挂着,遂想着来看,可是因有何难事耽搁了。”
晋滁眯眸:“学生?姓甚名谁,住蜀地何处?”
沈文初心头微叹口气,依旧是如实说了。
不是不知他可能因此而受连累,可他是秉承圣人志的文人,今又是传道授业的夫子,又何能为了明哲保身而撒谎妄言。
若真因此受难,那或许是他命中该有一劫。
殊不知,越是这般品高洁飒飒青松的模样,晋滁的心头就愈窒,盯他的眸光就愈冷。
木逢春着急火燎的赶来时,就瞧见了夫子有些狼狈的躬身立在车前,头上的儒冠都歪了几许。
“夫子……”难掩哽咽的奔去,自责不已,觉得是他连累了沈夫子。
感到车上男人的目光不轻不重的扫来,木逢春赶忙擦干脸上的泪,冲他施过一礼后,就急急解释说,沈夫子是他在金陵时候,教导他学问的夫子,此番千里迢迢来蜀地,是因着初春未下场靠童试的事,特地前来了解情况。
的与那沈文初的并无二致。
晋滁木逢春,又沈文初,们二人皆穿着儒衣,言举止彬彬有礼,无形中带出几分相似,再见们二人之间的熟稔,心底就突兀的升起诸多不适。
令人将木逢春送去,又令人押着沈文初在后头跟着,而后喝令兵士继续前。
拢了拢衣物,身掀了车帘,沉了脸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