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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剧烈的震动袭卷而来,这一次震感要比以往更强烈,就连伯洛戈也险些失衡,摔倒在地上。
帕尔默呆滞地看向远方,只见一道巨大的裂隙在晨风之垒上垮塌了出来,并且裂缝不断地扩大,形成了一个险些劈开晨风之垒的裂口。
之前帕尔默还能让自己放轻松,现在他的身子完全僵住了,像是有颗炸弹在脑海里爆炸般,震的头晕目眩。
帕尔默努力移开目光,他的身体呼唤着战斗,仿佛要失控般,要冲向裂口处,但帕尔默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让理性占据了上风。
他看向了伯洛戈,“我先去天穹堡了。”
天穹堡是晨风之垒的核心堡垒,也是克莱克斯家的指挥中心,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帕尔默必须去一趟那里,同样,也要确保那里的安全。
“嗯,我去解决裂口处的敌人。”
伯洛戈说着抽出了怨咬,紧接着艾缪褪去长袍,像是穿戴甲胄般,从背后钻入了伯洛戈的体内。
金色的光环在伯洛戈的眼瞳里绽放。
帕尔默不再停留,他呼唤着狂风,下一刻整个人原地升腾,半透明的裙摆在他的身后释放,刹那间速度突破音障,如同闪电般疾驰向众多堡垒的最高处。
伯洛戈望着帕尔默消失在天际里,天空中的云层翻滚,不断变换着形状,仿佛在演绎一场无声的戏剧,而那戏剧的主题,正是无尽的黑暗和无法逃避的灾难。
飞鸟的鸣叫、雷电的闪烁、风暴的咆哮,都像是在为这宏大的主题奏响序曲。
“你觉得这是巧合吗?”伯洛戈问道,“我们刚来,这就爆发了战争。”
“比起巧合,我倒觉得,这更像是忤逆王庭猜到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艾缪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他们要抢在我们之前主动出击。”
“那为什么是晨风之垒呢?”
伯洛戈搞不懂,“上一次就是这里遇袭,为什么忤逆王庭的目标总是这,难道只是因为往日的仇恨吗?”
秩序局在莱茵同盟内分布的据点有很多,而这克莱克斯家的驻地、晨风之垒,无疑是最难攻陷的一个,可忤逆王庭却像是着魔了般,如同潮水般,反复扑打着。
“他们没那么蠢。”
伯洛戈自顾自地说着,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就这么轻易地被仇恨蒙蔽了目标,那么忤逆王庭未免也太短视了。”
艾缪顺着伯洛戈的话说道,“晨风之垒对他们而言有特殊的意义所在,是他们扩张前必须解决的问题……为了《破晓誓约》吗?”
伯洛戈向下看去,密密麻麻的嗜血者正沿着墙壁爬了上来,哪怕伯洛戈已经释放了自身以太的威压,它们也毫不恐惧,相反,像是被激发了血性般,动作变得更快了起来。
“没有,《破晓誓约》早就被秩序局封存了。”
伯洛戈从容地砍断一头嗜血者的头颅,诡蛇鳞液从他的袖口里钻出,它们增殖扩散,液态的金属析出亿万的尖针,宛如暴雨般沿着重力的轨迹坠落。
贯穿护甲、贯穿内脏、贯穿血肉、贯穿骨骼……宛如有技艺精湛的剑士,一瞬间刺出了上万次的剑击,嗜血者们的身体被反复贯穿,打成了细腻的烂泥,死亡金属的剧毒污染下,夜族之血未能治愈它们分毫。
金属雨点在空中穿梭,划破静谧的空气,发出尖锐的爆啸声。
尸体坠落进了黑暗里,数秒后,接连的爆炸从下方升起,惊骇的热浪蒸干了墙面的水滴,带着烧焦的灼气,火光冲天。
凛冽而哀怨,响彻天地。
伯洛戈轻蔑地看向那成片的尸骸,从成效来看,死亡金属确实呈现出了一定的压制力,再配合着一定的银,诡蛇鳞液足以抹杀任何非纯血阶层的夜族了。
零星的爆炸声从尸体上响起,伯洛戈感叹着,“还是老一套的东西啊。”
夜族为这些嗜血者们穿上了护甲,还内置了炸弹,以这自杀式的疯狂攻势,对于大多数的低阶凝华者来讲,确实是一股难以处理的力量,但对于高阶凝华者,这些嗜血者毫无威胁性。
伯洛戈想到了些什么,“艾缪,你觉得晨风之垒,到底在防卫着谁呢?”
“自然是夜族了啊?”
“那为什么要把堡垒建立在这呢?为什么每次夜族都是自海中而来呢?”
伯洛戈说着,目光看向昏暗的大海尽头,那里波涛躁动、雷霆滚滚,像是片混沌之地般,终日不肯平静。
在官方的记录中,有大量的以太涡流点聚集在那片海域之上,不断间断地扰动着现实,扭曲着物理定律。
传说,风源高地这止不住的狂风,有一部分正是来自于那片海域之上。
伯洛戈记得那片海域的名字。
“艾缪,”伯洛戈突然开口道,“我好像找到永夜之地的所在了。”
在那不息的怒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