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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回到住所,今天他还要给远在安陆的唐寅写信,估计信函送到时,迎驾的队伍也快到了,毕竟民间传信的渠道跟官方不可同日而语。
写信的目的是提醒唐寅一些事,信上不能说得太直接,算是师徒间报平安的普通信件。
不料苏熙贵心急火燎赶来,身后带了两名年轻文士。
朱浩单独将苏熙贵叫进民院的书房内,苏熙贵一上来便道:“陛下恐难再支撑一夜。”
朱浩问道:“今晚的事?”
苏熙贵点头:“是我花了重金,从豹房探听到的消息……我还得知,杨阁老打算惩治陛下身边一些近臣,连王尚书和黄公都在其列……这可如何是好?”
朱浩皱眉:“后面这消息,你从何探知?”
“哎呀!”
苏熙贵回头看了院子里还在等候的两名年轻文士一眼,又往朱浩身边凑了凑,声音低沉,“杨阁老与宫里的张太后秘密接触,几乎全都靠张永张公公,另外他还跟梁大学士等人秘密商议,因黄公在朝始终有些名望,与杨阁老亲近的那些部堂都觉得黄公不该问罪……所以才放出风声来,让黄公小心些。”
朱浩点头:“是有人想提醒黄公,让他赶紧上奏请辞,是吧?”
“小当家如何知晓?确实……如此。”苏熙贵点头承认。
这一点朱浩很好理解。
王琼在朝得罪的人太多,加上这几年经王琼管辖兵部时提拔起来的江彬嫡系将领太多,兵部在这几年涉及西北军将、督抚升迁任免,以及西北军将论功请赏,基本上就是摆设,王琼跟以杨廷和为代表的文官主流颇有宿怨,没人想保他。
但黄瓒不过是从湖广上调中枢其后又到西北清理粮饷的干臣,主导了过去几年盐政改革,让皇帝在西北折腾而没耗费太多帑币,再加上黄瓒已算回避锋芒,主动请调去了南京,在南京任上帮朝廷解决了大军开拔所需军需用度等问题,劳苦功高,黄瓒跟皇帝身边奸佞的关系并不融洽,朝中同情黄瓒的人自然很多。
或许除了杨廷和认为黄瓒应该被一并铲除外,其余大臣都觉得,黄瓒最多不过是请辞归乡,就算可以了,不至于说落罪。
提前通风报信,也是想让黄瓒有所准备,主动请辞,免得被杨廷和清算。
“小当家,这事很大,黄公一直任劳任怨,为朝廷鞠躬尽瘁,哪怕是陛下亲自提拔起来的,可也经过吏部考核,未曾有过失,若只是因为黄公并非首辅一党而被问罪,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苏熙贵心里一阵悲凉。
朝廷这是属于过河拆桥,甚至河你都还没过呢就开始下狠手,难道就不怕黄瓒跟江彬站在一起?
朱浩道:“其实这一点,我早就想提出来,即便兴王府出了真龙,初登大宝,也难以驾驭群臣,若是杨阁老顺利***彬等佞臣,朝中威望会一时无二,以佞臣同党为名,在朝中搞大清洗,你觉得新皇有资格过问和干涉吗?”
苏熙贵哭丧着脸:“那意思就是,必须要让黄公主动乞老归田?”
朱浩摇头:“两种选择,其一便是像你说的,乞老归田,但这不是万全之策,不在朝反而不再被文臣顾忌,出手清算起来更加容易,他们要对付黄公更多是杀鸡儆猴,并不是以黄公究竟为朝中奸佞做了多少事,或者是否为江彬同党。”
“不是同党也要讨伐?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做生意哪有这样的?”苏熙贵不自觉又把事往生意方面联想。
朱浩道:“其二就是装作不知情,静等。黄公始终为南户部尚书,权柄在手,如今杨阁老的目标全在京城,就算他控制全局,要党同伐异,也只能先从京师着手,王尚书或难避免,但等他腾出手对付南京众官员时,是否有那精力另说。”
“哦?”
苏熙贵不太理解。
朱浩叹道:“新皇登基后,必定有所动向,让杨阁老分心无暇,到时或许其非但不会针对黄公,还会出手拉拢呢。”
苏熙贵更加懵逼了,对朱浩所说根本参悟不透,或者说以他的思路完全考虑不到这一层。
朱浩自然没法跟苏熙贵讲“大礼议”之事。
看起来杨廷和只要对付了江彬,控制局势,就可以在京城施展他的党同伐异大计,但其实历史上也只是针对了王琼,触手还没伸到南京呢,大礼议便起,杨廷和只能把目标放在如何让小皇帝乖乖听从号令这件事上。
历史上嘉靖皇帝登基前几年,可说是任劳任怨好皇帝的典范,堪比孝宗登基时的勤勉,更有一种谦卑的心态,除了对于自己出身问题寸步不让,其它无可挑剔,至少让大明回归正轨,连杨廷和都找不到借口攻击皇帝作为,最后倒是杨廷和自个儿灰溜溜离开朝堂。
朱浩道:“难保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不是杨阁老本人的意思……或许杨阁老就是让黄公激流勇退呢?他自知无法分心顾及南京事,想让这几年被拔擢上来非他同党之人自行请辞,难道不也是一种应对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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