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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一刀刮锈迹和尘土覆盖的炮管并不好受,四周静得可怕,刺耳的割锈声在高阔的铁室内回响。
每一刀下去都让陈陈心惊,他担心惊醒沉睡在黑暗里的怪东西,不仅如此,更让他心惊的是,炮管在一刀一刀的刮剜下,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是炮管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铜锈才让炮身显得如此巨大,等到马川停了手,等他看清了原貌,他才明白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炮身的大小比他以为的还要大得多。
陈陈认知里的火炮,发明和使用不迟于元朝,到明初已大批生产和装备部队。关于火炮火铳的作战记载,《元史》、《明史》和其他历史文献中较为常见。
在现实世界里,现存最早的管状火炮,出现于中国元朝时期,是一尊铸造于至顺三年的盏口铜铳,只有身管和药室两部分。铳口直径连一个成年人手掌的大小都没有,全长一只手臂差不多了,东西不大,但是是火炮的原型。发展到明朝的大碗口铜铳,也就比元朝的盏口铜铳大上一点,而且工艺较粗糙,管壁又薄,跟眼前的这几尊庞然大物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太奇怪了,炮管和炮身不是想做大就能做大的,必须要精湛的铸铁工艺和铜灌技巧支撑才行。如果技术差强人意,炸了后膛都有可能,到时候真发生了意外又是这么大的玩意儿,可不是小打小闹,况且这里还是行驶海面或沙面上的大船,整艘船毁了都不够这一尊炮台折腾的。但为什么要在船上装这么几尊有隐患的危险品?十成把握的建造技术?
巴疯子笑道:“这么大的玩意儿,要拿来打什么?要说攻王城的高墙,这么点大还是太小了。”
马川道:“这真要是一艘沉船,肯定是艘大船,要能支撑住这么力尊大炮铳,甲板太小的话,能活动的地方都没有多少。”
陈陈拿着火折子,又抬头看了一圈,他皱着头他说:“这里不是甲板,是武器库,大船上面的武器库。”
巴疯子皱起了眉:“就凭这么一尊火炮?”
陈陈摇头:“你看我们头顶的那些口子,和我们跳上来的铁门,都是一类的,应该是炮口,供这些火铳放炮的,一排一排的,这样的火炮应该不少。”
他顿了顿:“我原本以为是排放口,毕竟这么大的炮口很少见,但看到这几尊火炮我就清楚了,八九不离十,是炮口,但为什么有可以活动的门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防风沙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
巴疯子道:“行了行了,管她娘防沙还是防土,往前走就行了。”说着,他跨过了这尊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