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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川拨正马头,驾马带着陈陈朝西北的方向疾行。马跑得快,但是不颠。在路上,陈陈忍不住问马川,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川告诉陈陈,今年春荒的时候,从境边跑来了一群鬃狼。这群狼似乎早有预谋,它们成群结队,结伴而行,狡猾又熟练地咬死了牧民赖以生存的牛羊,又咬死了朝漠北而来狩猎赚银猎胡的坐骑,更让所有人可恨的,是有目的地咬死了在漠北落单的人,无论是胡商、猎人还是牧民。
陈陈心说难怪之前老听到那群汉子咬牙切齿骂“狗崽子”这样的话,原来都是这群狠毒的鬃狼惹得祸。但是他不知道,马川说的境边和牧民是什么,在他的小说元素里,没有这些东西,外城以外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让人可以安然存活的环境,除了杀机四伏,就是像鬃狼这样的猛兽成群而行,哪里有牧民,能靠放牛羊而活,但是他自己却一直在山坡上放牛羊。陈陈有很多问题,但是没有问。
他听马川接着说。咬死的牛羊只被掏空了肚子,吃了内脏,后来老板娘用捕兽夹抓到一只大鬃狼,发现那只鬃狼的毛皮油亮,块头又大,所以老板娘断定这群鬃狼肯定不是一群饿狼,而是有着报复心,并且不计代价的鬃狼群,如果不加以回击,不将它们赶出境外,后果不堪设想。
陈陈问马川,都说这种狼比猛兽更凶猛,比狐狸还狡猾,老板娘怎么会单单用一只捕兽夹能抓到一匹大狼呢。马川告诉陈陈,单靠老板娘捉不到那狡猾的大鬃狼,有位老学者帮忙,为了捉到这只狼,老学者带着老板娘勘察观看了很多天,还杀了几只羊和马,要不是用马肠和羊粪浸住捕兽夹去掉人气,能不能捉到那只鬃狼还两说。
陈陈暗暗咋舌,抓一只狼就得付出这样的代价,那将一群鬃狼打回境外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陈陈不敢想,但心里有点隐隐不安稳。
马翻过了几道坡,天也越来越黑,陈陈伸出手,只能勉勉强强看到其模糊的轮廓。陈陈问,后来呢?马川说,那头鬃狼真的凶狠,咬断了自己被捕兽夹夹住的腿跑了,但还是被那群猎胡抓住,给活活泄恨打死了。老板娘不同意剥皮,也不同意拿出去卖,但是有一人忍不住偷偷剥了皮,又拿到了市集去卖。
说到这里,马川停住了,陈陈听到他叹了口气,缓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后来买皮的人不见了,最后发现在那条马道通往市集,人量最多的地方。那人全身吃得只剩下骨头,只有一个头保存完好,那瞪着眼的模样就别提了,惨。让所以人寒心的,是那群狼在生生地挑衅,而且毫不忌讳。老板娘当时脸沉得可怕,后来把偷偷卖狼皮的人扒光衣服,丢在了漠北,再绑回来的时候,就疯了,总是说快跑快跑这样的糊涂话。
快跑?陈陈想到了什么,但他觉得这两者不可能有联系。天完全黑了,陈陈瞪大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能感觉到是在行下坡的路。马还是不慌不忙。似乎不管怎么样,都熟悉漠北的所有地形。
忽然,陈陈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余波,像敲打铁器的铮铮声。接着马川松开马嚼子,从怀里掏出两块青色的石头,相互撞击,所发出来的声音,也传回远处。陈陈搞不明白漠北的特有文化了,似乎一切都有一套体系,还是自己生成的,他也没写过。
陈陈没有问,但马川先告诉了他。他说,这叫鸣石,用来在漠北的夜晚敲打传递信号,确定方位的。似乎听到了所传来的铮铮声,马的步伐更矫健了,没过多久,陈陈就看见了远处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