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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递”情报, 会是如何方式传递呢?
据秦仲铮经验推测, 重要信息无外乎指“时间、地点、双方阵容规模、身份信息、接头暗号”之类, 由于通过电话、电报、网络等方式可能被截取,因此往往通过纸面或U盘传递。
但按常理, 要是情报交接这么容易, “狙击组”的赢面想来太低了。
所以, 原容推测,情报交接一定涉及到“不算短时间的异样动作”。
比如——那个清扫墙壁油画框将近一分多钟的清洁工。
随着原容出声疑问, 秦仲铮将监视器画面切到那附近。
油画框位于洗手间旁走廊上, 在灯光昏暗的角落, 远离熙熙攘攘的扭动乱舞的人群。
好像是醉汉不小心把酒洒在了画上,所幸, 酒店早已料到社交场合难免有这种惨剧,油画应是赝品抑或不出名作家所画, 清洁工并未说什么, 只是用软布小心的擦拭。
“好像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清洁工把酒迹全数清除干净后, 收拾清洁工具,顺着墙边走了。
徐伦凯失望的叹口气,朝沙发椅上一靠:“这能怎么找啊?这派对跨了半层楼, 少说一百五十人, 面积还这么大,根本看不出谁可疑。”
谁可疑?
原容不确定的半直起身子, 回头望向昏暗屋子里, 坐在监视器前冷峻容颜的秦仲铮, 他不说话沉思时,高大的身子,沉稳的面容,显得尤为可靠。
在他眼底,收录着三个监视器上转瞬即逝的百万信息,他的脸被屏幕冷光映射出高低光影,竟让原容不知该不该打扰他。
敏锐的注意到原容视线,秦仲铮疑惑的投去目光,一瞬面色柔和下来,又是那个痞里痞气的不正经男人了:“怎么?被我的英俊帅的移不开眼?”
这人真是……
原容不由得笑笑:“老秦,假如让你做这个任务,你觉得任务可能是什么样,可能会怎么做呢?”
闻言,徐伦凯也附和:“对啊,你有经验,快设身处地想想。”
秦仲铮也学他向后那么一靠,陷进舒适的沙发椅里。他思考一会儿:“还真不好说。待缉毒队的时候,队有个长得十分没特色,就扔大街上没人记下印象的小伙子,转到国.安去了。失联了很久。后来他退役了,才聊起来,说就因为他长得没特色,干这种间谍特工任务才最合适。”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回忆,柔和的自顾自乐了一会儿,又说:“像电影里俊男美女那种特工,放实战里不出十分钟就能暴露。硬要说做这任务的诀窍,就是低调、融入、自然。”
原容若有所思的点头:“有道理。”
秦仲铮又道:“换我,我会伪装成最普通的,人群中的一份子。”他随手调出一个画面,示意原容凑过来看,徐伦凯也转过脸来。
这是大厅最中央喷泉泳池的画面。
暧昧的晕黄灯光下,象牙色天使雕塑反射着诡秘的白光,清流自他们手中号角、圣杯中倾倒而出,汇流入碧浪汩汩的活水泳池。
妙龄白人女郎们嬉笑打闹着,男伴们将莺莺燕燕带来走个过场,便不理会花蝴蝶们,让她们自个儿玩去了。
她们中有自诩美貌的大学生、三流小明星,甚至白日图书管理员、银行柜员,来到这类上流醉生梦死的场合,看似游刃有余,实则惶恐不适。她们聚做一团,银铃般的嗓音聊着谁家丑闻八卦,从服务员手中取过香槟,或从自助柜台上拿些蛋糕充饥。
她们夸张的笑容在原容看来,实在算不上美丽,反倒有些教人恶心的庸俗做作。
原容只从她们身上瞥过一眼,迅速了解了信息,便避开眼神。
“告诉我,你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头脑的小丫头里面,会有特工吗?”
“怎么会,”徐伦凯撇撇嘴,“谈谈感情还行,把重要事儿交给这种女人,准搞砸。”
闻言,秦仲铮哈哈大笑起来,搞得徐伦凯不明就里。
后者一头雾水的望向原容,原容好不容易强忍住笑意,揶揄的说道:“你若小看女人,可是早晚要吃苦头的。那么我问你,如果狙击组都和你一个想法,那入侵组混在里面好不好?”
见徐伦凯诧异的睁大眼,原容总结道:“越明显张扬的,越容易被注意,伪装成那般风险太大;因此,这类平凡、低调,甚至让人觉得‘怎么可能是间谍’的,反倒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