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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叶蓁进宫面见太后。
事情也是巧了,谢景灏也进宫给太后请安了。
而且谢景灏还是先一步来请安的。
太后也没想到两个人会撞到一起,不过也无所谓了。
太后这也好些日子没见到谢景灏了。
见到谢景灏,自然也是态度十分的亲昵了。
在太后心里,叶蓁是不能与谢景灏相较的。
毕竟谢景灏是太后的娘家人。
太后娘家这一脉,如今也只有谢景灏和谢景城这一脉了。
太后对于镇南王府的事情也都知道了,否则的话,谢景城这请封世子也是没这么容易的。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太后虽然知道,但是也不会说出口的。
此番谢景灏进宫,也是要离京之前,来给太后告个别,并无其他的事情。
“千凝丫头呢,怎么没和你一同进宫呢?”太后询问道。
太后本来对杨璨母女也是无甚感觉的。
但是这因为谢景灏的缘故,太后倒是对杨璨母女亲近了不少。
“千凝有些不太舒服,就没跟着孙儿一起进宫,免得过了病气给太后。”谢景灏解释着说道。
“她不要紧吧,要不要指派个太医去瞧瞧?”太后问道。
“没事,只是偶然感了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儿。”谢景灏赶忙说道。
太后这才放心。
这祖孙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叶蓁到了。
谢景灏有些疑惑:“这和郡王妃回京了?”谢景灏说道。
也是,最近,这齐国公府出了这么多事情,和郡王妃回京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似乎是叶老爷子的情况不大好,所以才会回京来瞧瞧的,既然回来了,自然也回来给哀家请安了。”太后顺势说道。
谢景灏点了点头:“是的呢,既然如此,那不如孙儿先告退了,孙儿这是来跟太后禀告一声,孙儿要离京一段时间,不过会赶在婚期前回来的。”谢景灏说道。
太后知道谢景灏既然出京,肯定是有正事要办的。
她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既然出去的话,在外也要小心。”太后叮嘱道。
太后知道,邕晟帝之所以这么重用谢景灏,也是为了提携的缘故。
毕竟当年,太后一族为邕晟帝做出的牺牲太大了。
这若是要获得重用,肯定是要付出艰辛的。
太后只是叮嘱谢景灏万事小心,但是也不会因为疼爱谢景灏,就阻止他去办正事。
他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奋斗努力。
毕竟他不是嫡长,而且看谢景城的样子,只怕也不是长寿数的人,所以谢景灏想要顶门立户,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历练一番的。
“是,孙儿知道了,孙儿告退。”谢景灏这才退了下去。
正好在路上碰到了进来的叶蓁。
二人擦肩耳光。
叶蓁倒是也习惯了,叶蓁知道谢景灏性子冷漠,为人更是如此,基本不会跟不熟悉的人打招呼,到也不觉得什么。
而且这谢景灏有太后撑腰,叶蓁是不会傻到去计较这些的。
其实谢景灏倒不是高傲,而是真的不习惯去做这些罢了。
尤其对女子,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当然,除了顾千凝,别的女子,他真的是一句话也不想说的。
叶蓁进了正殿,上前给太后请安。
太后笑道:“好孩子,快起来吧。”太后对叶蓁的态度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
但是叶蓁自己心里明白,这些年,太后对她当真也是疏远了好多了。
虽然年幼的时候,她到底跟着太后长大,左右是有些情分的。
可后来她和邕晟帝的感情纠葛,到底也是引起了太后的不满,否则太后也不会做主把她嫁到利州去了。
只是太后从不曾同她翻脸,更加不曾说过一句重话,这也是因为比陛下仍旧看重她的缘故。
这些叶蓁心里都是明白的。
“你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瞧瞧你。”太后对叶蓁招了招手。
叶蓁慢慢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太后身边。
即便是这么多年了,叶蓁的规矩也是极好的,这一点,太后也能看的出来。
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
其实这二十年过去了,叶蓁的容貌也没有太大打改变,一如往昔。
这皇帝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念着旧情的。
也因为这个愿意,即便是皇帝的母后,一国太后,她也不愿意和叶蓁闹得关系不好。
可是当初她和皇帝发展到如此地步,对她这个太后来说,当真是觉得十分羞辱。
只是一切到底过去了。
太后也不愿意太过于计较了。
“你这脸是怎么了?”太后自然也看出了端倪。
叶蓁闻言,只是落泪,但是却不肯说什么。
而看到这一幕,太后心里也就明了了。
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她这刚从利州回来,肯定是在利州受伤的,这自然是很明显了,在利州,能动手打叶蓁的人也只有一个,就是和郡王刘骥。
“刘骥打的?”太后问道。
叶蓁红着眼圈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却是哭的更厉害了。
看着叶蓁如此哽咽着,这太后的心里也在左右掂量着。
这刘骥对叶蓁,可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的。
其实刘骥也不是傻子,和郡王府的人也不是傻子,当初叶蓁是生育过孩子的,自然也都看的出来,可是刘骥从来没追问过这件事,就这么忍了下来。
这些年,对叶蓁也是温柔有加,呵护备至的。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让刘骥对叶蓁动手了。
“他知道了你和皇帝的事情?”太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叶蓁摇头:“没有,臣妇如何会说呢,哪怕是臣妇不要脸面,也不能累及陛下的圣誉啊。”
听闻此言,太后倒是稍稍安心了。
看来这叶蓁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不知道就好,虽然这件事,盛京里的人,知道的不少,可到底若是皇帝被诟病,强占弟妻,这对皇帝的名声到底是折损的。”太后看着叶蓁,又问道:“既然不知道,那刘骥为何打你?”
“上回父亲寿辰,我回京回去不就之后,就发现了有身孕,而几年我和刘骥的关系一直很冷淡,所以·······”叶蓁叹着气说道。
太后是聪明人,又是这把年纪了,自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太后禁不住暗骂,真是作孽啊。
不管是叶蓁还是邕晟帝,干出这些鸡鸣狗盗,见不得人的勾当来。
可这些年,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恼的太过也就罢了。
这叶蓁十五六岁的时候,二人就闹过一出荒唐的闹剧。
到现在寒王的身世都是宫中的秘辛,是任何人都不能提起的。
结果现在又是这样。
“那你现在?”太后关切的问道。
不管怎么说,这腹中的龙裔不能折损啊。
“刘骥并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他觉得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所以偷偷的换了我的打胎药,孩子就没了。”叶蓁低着头说道,哭的更伤心了。
太后听了这话,却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刘骥这样算是错有错着了。
如果让太后来决定,太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说这孩子的到来,就是作孽的,可到底也是皇帝的龙裔。
难道还能打了吗?
这只要邕晟帝不发话,谁敢说要流掉这个孩子,只怕也是没人敢说的。
可即便永城知道这孩子小产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刘骥才是最无辜,而且不知者不怪,也怪不得刘骥。
“既然孩子没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吧,毕竟也不能全怪刘骥,你就多担待一些吧。”太后直接说道。
其实太后也看出来这叶蓁的心思了。
这叶蓁回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齐国公府。
她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想让邕晟帝给她出气来的吧。
太后既然看出了叶蓁的心思,对叶蓁也是十分不满起来了。
她还有脸让皇帝给她出头。
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自己不守妇道,偷人,还怪得了别人吗?
太后这样的想法,是有些偏执了。
其实叶蓁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邕晟帝非得要她,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她也没法拒绝啊,而且在她心里,当年想要嫁的人就是邕晟帝啊。
是太后,老齐国公,棒打鸳鸯的。
还让她和寒王母子分离这么多年。
在叶蓁的心里,这些人都是欠了她的。
“太后,刘骥如此待我,请太后给我主持公道啊。”叶蓁说着,直接跪了下来求道。
太后微微皱眉,其实对于太后来说,她是真的不想管这件事。
而且她也觉得叶蓁不该为了这件事回京。
“蓁儿啊,你是在哀家身边长大的,哀家对你也是把你当做女儿看待的,可是你到底嫁给刘骥了,这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哀家和皇帝也不好插手。”太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管这件事,而且也不让邕晟帝管。
叶蓁十分惊讶,大概是真的没想到太后会这样说。
她满心以为,太后一定会给她主持公道的。
即便这些年,她和太后的感情大不如前了,可到底也是有些情分在的。
她毕竟年幼的时候在太后身边住了好几年。
可是却没想到太后竟然说出如此冷情的话来。
“太后,刘骥欺人太甚了,我想同他和离。”叶蓁仍旧坚持着说道。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被刘骥毒打,她没想到刘骥一个软弱的人,竟然爆发起来,会是如此可怕。
她也看的出来,刘骥是无法接受这件事的。
并且刘骥也提到过,自己嫁给他之前就生过孩子了。
他这么多年,都没计较这件事,可是为何自己仍要给他带绿帽子。
总归,自从刘骥发现她怀孕的那天起,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这孩子倒是也坚强,几次三番被打都没小产。
当然,也是因为她一直都在偷偷的喝保胎药。
可是最终刘骥还是把保胎药换成了落胎药,把这孩子给杀死了。
孩子没了,刘骥更是无所顾忌的折磨她了。
这些日子,她真的是过的生不如死,这一次,好不容易逃离的利州,逃离了刘骥身边,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去,再羊入虎口了。
叶蓁也是天之娇女,出身高贵,幼年又在太后膝下长大。
自然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
后来和邕晟帝的事情,也注定了,在宫里,人人都对她十分客气。
她基本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可如今这些日子,真的是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啊。
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她自然迫切的想要逃离了。
叶蓁哭哭啼啼的把这些天的遭遇都对太后讲述了。
自然也希望太后能够怜悯她,让她逃离刘骥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