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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方厅门口侧身的赵拓海,瞳目怒张,一度如梦。
他刚刚放话,春凤茶楼不能见血。
下一秒就有人破掉了这个规矩。
轻松写意一般,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这是在打柳贤王的脸,视西区霸王于不顾。
这人,是不想从春凤茶楼活着离开吗?
赵拓海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不仅是他,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这一幕锤成了傻子。
饶是一向处变不惊的林欢,此时也难掩心惊肉跳。
他掂量掂量两江商会的实力,动海纳百川稍有吃力,但跟春凤茶楼背后的柳贤王掰一掰手腕,林欢着实的不敢。
细数手中风流人物,林欢却不得不承认,秦楚歌是他这辈子最值得一战的对手。
正如那天,他在恩孝堂殡仪馆对白秋水说的一样,此生有这一个对手,输了也是一种荣幸。
人生难得知己,却也对应难得对手。
也不知为何,此时的林欢除了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竟是生出一丝担心秦楚歌的心思。
海纳百川可以不足为惧,可是拓跋家族的人还未登场,更重要的还有一尊大佛柳贤王。
“我这骄傲的对手啊!你每一次出场都是这般不给自己活路吗?”
林欢哑然,不知所措。
方厅内许久的沉寂,最终被纪敬仪的一声哭喊打破。
“麒麟,我的儿……”
纪敬仪扑倒在地,攀着倒在血泊中的纪麒麟,一度如梦。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儿子中了火器,四肢各有一发。
纵使他已经放话对方,胆敢动其儿子一根汗毛,休想活着走出春凤大楼。
哪怕赵拓海明确放话,这里是春凤茶楼,不能见血。
可是,无济于事!
这个胆大包天的青年,如虎如狮,视所有威胁如空气,直接命令手下出手。
纪敬仪不敢想象,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又有什么强大的身份支撑他如此行事。
“你,到底是谁?”
纪敬仪嘶吼发问。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是谁?”
秦楚歌笑了笑。
“果真像你海纳百川的行事风格!”
秦楚歌抬手敲了敲脑袋,似做回忆。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海纳百川已经派建筑团队进入背江楼。”
“在多方人手都要插手背江楼的前提下,你连招呼都不打,就把海纳百川的旗帜插在了背江楼。”
这些情况,是临来的时候姬如雪向秦楚歌汇报的。
以如此嚣张跋扈姿态行事,视昔年曾参与过背江楼建设的秦家不顾。
不管其他插手过的人怎么想的,在他秦楚歌这里,不可为!
“我很想知道,你海纳百川是钱多还是人多?”
“关于背江楼最终归属权,有没有问过秦某?”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寒光直射纪敬仪。
这一瞬间,四目相对。
纪敬仪忽感凛冽寒意袭来,如那冰天雪地里的一把冰棱,直插他的心脏,寒意如同那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极其的不舒服。
而这种目光,世间少有。
纪敬仪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对方天生携带的杀气。
这种人,要么就是经历过无数次死亡,视一切为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