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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田占地太过庞大,楚君澜和傅之恒亲自踏上淮京的土地,也不过走了从京城到淮京城中的一条路罢了。谁又会闲来无事将淮京周围四面八方的稻田都看一遍?即便去看了。只凭一双肉眼又如何看得出实际上有多少田亩?
另一方面,就算有了田亩的具体数字,寻常百姓也没人知道真正登册的有多少。
这么多年来,这笔糊涂账都没人翻腾出来半分,便可知那些没在册上的油水都到了何处。
大雍朝的水土养人,养肥的可不只葛阁老一个。
楚君澜悄悄地观察了许久,待屋内之人闲聊罢,都与葛老夫人告辞,她便悄然飞身而下,远远地跟上了葛舒羽的脚步。
葛舒羽所居的院落就在本宅中,距离老夫人所居上房不远,与其余堂姐妹和表姐妹们都不在一处,便可见她在本家受重视的程度。
屋内有四个婢女伺候,有服侍铺床的,也有服侍葛舒羽盥洗梳头的。
待到她换上一身洋红色的对襟寝衣躺下,婢女便轻柔为她盖好淡绿锦缎薄被,将豆绿色的帐子放下便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只外间里留了一个婢女上夜。
楚君澜躲在暗处,等院中全无一丝声响,屋内主仆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她便从外间半敞的窗子灵巧跳了进来,快步到上夜的婢女身边扎了她两针。
那婢女想着当差不敢睡沉,原本打着警醒,可针落下不久,她便头一歪昏睡过去,还打起了小呼噜。
楚君澜借着窗外灯笼透过窗棂纸投射进屋的灯光,坐在八仙桌旁,摸着桌上茶壶正好温热,便取了一只倒扣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吃。
夜深人静,茶汤落入茶杯中的声音格外响亮。
里间的葛舒羽刚睡着就听见倒水声音,不由得烦躁的翻了个身,闭着眼训斥:“大半夜的,做什么呢!要喝水滚出去喝!”
楚君澜冷笑,不言不语,只管吃茶。
葛舒羽没听见婢女赔罪的声音,心里越发不痛快了,气的她瞌睡都醒了大半,低声咒骂道:“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就你这样的婢女,到了京城,恐怕两天都活不过去就要被打发了,主子说你,你就装死?这乡下的丫头和阁老府上的相比也差太多了!”
本来答应了父亲假死回乡,断绝了自己做世子妃的念想,葛舒羽心里就不痛快。
来到淮京,越发觉得此处什么都比不上京城,就连下人都是粗鄙的模样,心里就更堵得慌了。这些天她寻到机会就忍不住要刺打婢女几句,每次丫头还都知道赔礼,说好听的哄着她。怎么今日这个就是个木头?
“嘿!你个死丫头!”
久等不到婢女赔罪,葛舒羽蹭的坐起来,用力掀了薄被,趿拉着在屋内穿的软底绣花鞋就往外间来。
“主子说话你听不见吗!就知道喝水,就知道喝水,怎么不喝死你!没见过你这样没规矩的丫头,这要是搁在从前我早就打死你了事了,你……”
未出口的话,戛然堵在喉间。
葛舒羽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八仙桌旁的“喜翠”,窗外的灯光在深蓝的夜色下投射进屋来,“喜翠”的脸一半藏在阴暗中,嘴角的笑透着诡异。
“小姐,我来看看你。”楚君澜将声音压低,模仿记忆中喜翠的声音。
“啊!”葛舒羽瞠目结舌,抓着胸口退后几步,左脚绊在右脚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她登腾着双腿往后挪,口中发出的声音本以为洪亮,实则却是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