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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傅石勋吃菜喝酒,郝运心里面很纠结。杀他肯定比杀独眼人容易,但傅石勋把门生会这么机密的事随便说给自己,一是当自己是好人和恩人,二也是没什么心眼、胸无大志,否则也不会被赶出去,但这就让郝运无法下手。这位没落的纨裤子弟不是恶人,怎么杀?可要是去杀那个独眼人单鹏又太危险,潜入遇真观的地下门生会分舵,那里可是有“大姑娘木偶”的。
思来想去,郝运问傅石勋,单鹏会不会从酒楼的暗道出来。傅石勋点了点头:“当然会,不然挖地道干什么,酒楼后门院子里有辆汽车,长年停着,如果遇真观有什么麻烦,就能最快速度跑去酒楼溜走。”郝运大喜过望,问清楚酒楼的位置,说事成之后就给钱。
“你是要直接去酒楼找单鹏吗?”傅石勋问。郝运点点头说没别的办法,告诉傅石勋不用他带领,自己去就行,只需告诉暗道的入口在哪里,并要对此事保密。
临走时,郝运大度地掏钱让店伙计打包四个菜回去给傅妻,傅石勋连连道谢,叹着气:“要不是我落了魄,像你这么帮我,我非送你几件傅家的古董不可!”郝运笑了笑,心想你要不是落魄了,哪还能轮到我帮你?
从第二天开始,郝运就在那家酒楼附近的旅社住下,他挑的是有后窗的房间,探头就能看到酒楼后院,果然院子里有辆黑色汽车。后院有两盏很昏暗的路灯,倒是不耽误夜间监视。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郝运的脖子长了不少,却没看到酒楼的后院有什么人进出,除了运送食材货物的,但里面都没有独眼人单鹏。这天晚上,正在郝运开始打盹时,忽然看到有个人由路口拐过来,刚好路过旅社楼下,看身影十分眼熟,好像就是独眼人。
郝运连忙缩回身,侧着脸偷看,没错,是那家伙。郝运心里怦怦跳,打起精神,换个了角度盯着。他知道单鹏有可能一两个小时才出来,也可能从道观后院直接走,但又不能走神。半小时过去,郝运忽然看到院门打开,那个独眼人单鹏真出来了。郝运大喜,连忙下楼转到后巷,远远看到单鹏走过去,并无人结伴。郝运心想,我手里有刀,你身材跟我差不多,就不信你这个木匠还会武术。
于是,郝运悄悄将匕首握在手中,慢慢在后面跟着单鹏。
这条小巷只有两三盏路灯,过了之后就很黑。郝运看到单鹏似乎并没担心有人在后面跟踪,走得不快不慢,还时不时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某件东西。郝运心中暗喜,他打算把夏博士给的四件套装上,干脆在后面放个黑枪,直截了当。
郝运刚把手伸进口袋,忽然嘴上一紧,有只大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让他无法出声,同时有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自己后腰。郝运顿时全身不动,以他的经验来判断,那个硬东西应该是个细小的金属管,只有枪管才有那么细。眼看着远处的单鹏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巷口拐角,身后的人才低声说:“要是敢大声喊,我就毙了你,听懂没?”
有些熟悉的声音,郝运又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头都大了,心想看来这失忆症还是没彻底好,脑子不灵光。“你、你是——”
刚说三个字,那人又说:“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你说不让大声喊,”郝运说,“我没喊啊。”
这人说:“我让你说什么,你再说,听到没有?”郝运连连点头。这人用左手摸了摸郝运的几只口袋,将那柄匕首搜出来,又问郝运为什么要跟踪那个独眼龙,郝运无法判断这人是否是门生会的走狗,只好说没跟踪,就是行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