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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讨论的就是如何猎杀殷玄。
殷玄不单是太子,还是这次对方的帅,而不管是杀死太子,还是杀死敌帅,对他们来说,皆是鼓舞人心,振奋士兵们的士气的好机会。
王启之说:“去偷袭?”
华图说:“不妥当,我觉得还是把他诱出来再进行击杀比较容易,也比较安全。”
小国国君说:“想要把他诱出来,不容易呀。”
华图说:“确实不容易,所以才找你们来商量。”
小国国君们沉默了。
将领们也沉默了。
王启之也垂着眸头,谨慎地思考。
用什么方法把殷玄诱出来呢?
想了半天,华图一拍大腿道:“我有一计。”
众人都抬眼看他,眼神询问:“什么计?”
华图伸手招呼他们过来,他附耳给他们听。
华图的计策也不复杂,就是佯装投诚,以曲商的行迹为饵,诱殷玄出来。
丰丘那一役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殷玄对曲商恨之入骨,曲商在丰丘伤害过太后,而太后是殷玄的恩人,更甚母亲,殷玄对太后的孝心大殷所有百姓们都知道,他们这些小国们一直关注着大殷呢,自然也知道。
所以,拿曲商的行迹为饵,殷玄一定会出来。
众人觉得华图的这个计策十分的好,就都赞同了。
于是半夜的时候殷玄就接到了对方送进来的一封信,当然,这封信是以绥晋北国的名义写的,也是以华图之手亲笔写下的,更是以华图的口吻说的投诚,不牵连其他的任何一个小国。
殷玄的能力强不强,众所周知,而今天王启之也与殷玄对战过好几百回合,亲自领教了这个年轻太子的内功修为,深知此人不好对付,如果去的人太多,怕引起怀疑,让对方警觉,从而功亏一篑,反而把自己送去当饵了,所以他就只以绥晋北国一国的名义来写这封信。
但私下里一起做准备的却是所有的小国们。
晚上的投诚是假意投诚,而真正的目地是围杀殷玄,所以,危险系数极高。
就算华图和王启之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制伏殷玄,再加上殷玄的身后还有封昌,还有太后,还有那么多的大殷士兵。
他们会在暗中埋伏,殷玄肯定也会。
所以,这是一场十分凶险的“投诚密会”,不能所有人都暴露出来。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华图还是让人给曲商快马加鞭地递了一封信,说明今夜的情况。
华图为什么对曲商那么忠诚,是甘愿被他驱使吗?
其实也不尽然。
小国们素来以大殷马首是瞻,只是,这世道,没有人会愿意一直瞻仰别人的鼻息过活,稍有点儿报复和志向的小国国君们都想强国,都想富民,都想去征战别人的领土以此来扩大自己国家的领土。
但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在大殷的笼罩之下,你一出兵去征讨别人了,大殷就会来征讨你。
这些小国们忌惮的,除了大殷的兵强马壮外,就是大殷统治者们的无情和狠辣,大殷能有如今这样广袤的土地,就是靠掠夺那些率先挑起战争的小国们的领土而得来的。
除非你一直安分守己,不然下场一定会很惨。
可若安分守己,那就一直要积弱积贫,靠大殷的鼻息过活,谁愿意呢?
没人愿意,但又没人敢一马当先地挑起战争,所以,这么些年,小国国君们唯唯诺诺。
而今有人主动挑衅大殷,又发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还联合起了所有小国国君们,虽然成败未定,是王是寇也未可知,可有人敢且又做了所有小国国君们一直想却又一直都不敢做的事情,他们能不佩服吗?
是佩服的。
华图对曲商的认可,大概也是出于这一点儿。
至于胜了大殷之后是什么光景,那要到胜利了之后再去定论,至于败了,那也是命之所归,但总要去争取的不是吗?不争取又怎么知道是胜还是败呢?
所以,既跟曲商捆绑在了一起,又与他同坐一船了,华图自然不希望这条船沉进海底,他也希望这船可以扬风破浪。
那么,就要奋力一搏。
华图让使者把信带走后就与所有小国国君们坐那里商量如何埋伏,而在他们商量如何埋伏的时候殷玄手中正拿着信。
殷玄原本是睡了的,可又被守在营帐外的士兵给叫醒。
此刻他穿着白色的里衣,衣服和铠甲放在一边,他半坐在床上,一只脚蹬床,一只脚踩地,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将这信看完。
看完后他让人去喊了甘城过来。
甘城来了后,他把信递给甘城看。
甘城看完后,说道:“白天刚打完一仗,晚上就投诚,听上去不大可靠哇。”
殷玄淡漠地垂首,看向放在床头的天子剑,半天没吭一言。
甘城收起信,问他:“殿下是什么看法?”
殷玄指尖扣了扣床铺,眯眼说:“华图在信中说作为投诚的诚意,他会告知曲商的行迹。”
他说着,又仰了仰头,视线盯在空中的某一点儿上,沉冷道:“至于他说的曲商后面的计划,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曲商如今的行迹。”
甘城一听,不明所以地问:“殿下只想知道曲商的行迹,却不想知道他的计划,这是为何?岂非本末倒置了?”
殷玄冷笑,收回视线,弯腰将搁在床头的天子剑拿了起来,轻轻叩开剑柄,又顺着逆时针的方向转了半圈,然后又“咔”的一声,把剑柄合上。
重新将剑落向床铺的时候,他低声说:“我要亲手宰了他。”
甘城一愣,莫名就觉得整个营帐都充斥着一股极可怕的杀气,好吧,太子可能还在惦记着上一回在丰丘,那个叫曲商的男人挟持太后,又那么的冒犯太后,差点儿害太后一命呜呼,到最后还让太后受伤的事情。
而想到那一件事情,别说殷玄想宰了曲商了,就是甘城,他都想去宰了那人,但实力不行,这项重任还是交给太子吧。
甘城说:“那殿下的意思是,应了这投诚之约?”
殷玄缓慢落下腿,去旁边拿起衣服穿,穿好衣服,又穿铠甲,在衣服和铠甲之间有一层软肋甲,能防刀剑枪戟,但遇到真正的高手了,这衣服也不起作用,这只是一件防衣,并不是无坚不摧的,但是,穿着总是保险些。
等他穿好衣服,他这才往对面的椅子里一坐,掂起茶壶倒着茶,缓慢地说:“嗯,应了,你派人回信,就说应这投诚之约。”
甘城斟酌了一下,问道:“要不要跟封将l军商量一下,或者说,向太后报备一下?”
殷玄说:“封昌那边要配合暗中埋伏,自然要商量的,但不是商量应不应投诚之约,而是商量如何布兵,至于太后那边。”
他顿了一下,轻声说:“先不要告诉她,她这会儿应该在睡觉,等她睡醒了再去传信,我相信以我和封昌的能力,等天亮后,她得到的是好消息,而不会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