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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低,面上没有表情,一句一句却十分清晰,
“你妈妈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
“楚衍说的没错,你就是因为我才会在那个年龄失去了母亲,而因为我爷爷的身份,你外公甚至没有找我算账,没有找程家要任何说法。”
程致远笔直的站着,脸色白得快要透明。
像是亲手拿着刀子划开胸膛,剖开心脏,他平静的道,
“我是害死你母亲的帮凶,这个说法是没有错的。”
庭院里久久无言。
沈翩跹的目光和表情都沉在廊下阴影中,看不清楚。
可男人在路灯下的脸色苍白得十分明显。
他静静的看着沈翩跹,像是等待行刑的囚犯,眼底是一片绝望而平静的死水,没有丝毫活气。
沈翩跹却忍不住了。
她朝程致远走过去,一步一步离开廊下的阴影,拖曳的流苏裙摆拂过阶梯和沾了露水的草皮,最后站定在程致远面前。
少女抬头,眼睛直直看进男人的眼底,认认真真道,
“其实刚刚我很想直接进去然后把你关在外面,让你在这里站一个晚上。”
喉结动了动,程致远正要开口说话,少女便又道,
“可我舍不得。”
她像是自言自语,用目光描摹着男人英俊的眉眼,微皱的眉头看起来苦恼又忧伤,
“我总是舍不得看到你难过。”
愕然之色几乎完全占据了他的神情,像是突然听到行刑官收回成命,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了的囚犯。
程致远愣愣的低头看着沈翩跹,听着她继续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在你来云港救我的时候,那些致幻剂阴差阳错让我想起了儿时的一些记忆。”
沈翩跹伸手,微凉的指尖抬起来抵住了男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