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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阴暗的,产生于噩梦与绝望中的诱惑,这么多年来已经勾引了她无数次。
十五岁时她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医生在催眠之后告诉她,她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而每一次站上天台,都是一种残忍冷漠的自虐。
她能明白那个医生所说的话,却不想治疗,不想改变。
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跳下去的,而痛苦会让她清醒,她喜欢每一次在高楼边缘时那种冷静与极端对抗的感觉。
在那样的无声对抗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蜕变。
一点一点越来越硬的心肠,一点一点越来越理智的目光。
还有渐渐变得死水般,任何事物都无法激起涟漪的情绪。
然而此刻,她站在这个位置,已经不会再有那种隐忍而扭曲的快意了。
是因为唐郁吗?
顾绒这样想着。
是因为,终于有人和我一起承担那些情绪了吗?
顾绒侧身,在窄窄的栏杆上慢慢走了几步。
在她身外是空荡荡的高空,看起来如同行走钢丝般的危险。
便是冷静如迟秋在电脑前也有点心惊胆战,顾绒却一点都不怕。
大约是一次又一次的锻炼造就了她对高度的免疫。
她这样慢慢走着,在平静中却突然想起了上次在下川林安静家中那一瞬间的幻影,脚步一顿,她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
难道只有在下川才会那样?
还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和唐郁在一起?
她低头又往下望了一眼,一边思索一边在栏杆上慢慢的走着,如履平地般轻巧和平静。
看得迟秋有点发怔。
他鸭爪也不啃了,撑着腮帮子,一边看着屏幕里那个不知害怕为何物的身影,一边慢慢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