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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同样是一个铁架的上下铺,都铺着床单被子,床边是一扇极小的窗户,被堆砌的杂物遮挡了一大半,几乎透不进光,将整个室内都显得格外昏沉。
那个阿姨端着削好的土豆从顾绒身边走过,走进了更加逼仄狭小的厨房。
片刻后她又冒出头来,对顾绒道,
“说起来,如果你就是这房子的上一任房客的话,我还得谢谢你留下的初中教材。”
那个女人对着顾绒露出笑脸,暗沉的眼角生出许多细细的皱纹,
“上面的笔记我家女儿一看就不肯丢了,说是比学校发的教辅资料还有用,上次她数学还考了一百二呢。”
顾绒笑了笑,
“如果是初一的教材,那应该是我弟的。”
“谢你是一样的嘛。”
那阿姨挥了挥手,又钻回厨房里去捣鼓午饭去了。
男孩还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可顾绒看着眼前的屋子,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大约是为了节约电费,屋子昏沉透不进光也没有开灯。
顾绒望着那些在昏暗中隐隐绰绰的拥挤轮廓,仿佛也看见了从她身边走过的凤眼的少女和男孩。
他们在这个逼仄得转身都困难的小屋子里渡过了漫长的三年,睡觉看不见月亮,起床看不见太阳。
白天为了节约电费不开灯,便在楼下小卖店里借着天光,拼着两张凳子看书和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