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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猛然站起身,激动地问道:“林天,你、你说什么?重楼师尊,他,他真的出关了?”
林天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
明月一颗心噗通乱跳起来,追问道:“不过什么?”
林天一脸悲痛地说道:“重楼师尊他,他情况不太好。”
凤倾城和明月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凤倾城说道:“今天的议程就这么定了吧,我和明月打头阵,楚涯继续代我管理仙门事务,花千度和梅韧,你们俩再挑选几个人,我们过两日一起过去。”
乔楚涯点了点头:“好,你和明月先代表蜀山仙门,去看看重楼师尊,我们暂不过去,以免人多吵杂。”
凤倾城点了点头,和明月带着白泽,白泽手里捧着刚刚睡醒的丸子,随林天匆匆赶往药材谷。
明月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凤倾城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白泽和丸子叽叽咕咕聊着什么,明月也无心倾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唯恐重楼出关后,会有生命危险。
凤倾城等人待赶到药材谷时,天色已是黄昏。
药材谷中的万亩药田,掩映在一片氤氲的暮色中,还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
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草药散发出来的氤氲香气,可见林天将这里打理得极好。
只是,药材谷比起三年前,看起来更加安静,几乎不闻人声,暮色沉沉,冷清寂寥,透露出一股落寞。
重楼住的院子在一片鲜花中显得格外幽静,院前的鲜花开得十分茂盛。
明月和凤倾城无心赏花,急急来到重楼的房门前。
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刚想伸出手来敲门,便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淡淡地问道:“林天么?进来吧。”
重楼师兄的声音一向低沉而充满活力,还带着一丝俏皮,这苍老的声音便是他吗?他的声音为何变得如此苍老了?
明月心头一紧,喉咙发哽,一股伤心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
凤倾城低声说道:“晓儿,你先进去吧,我等一会再进去。”
明月伸手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
昏黄的余晖下,面向窗边位置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形容枯瘦、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身材瘦削,披着一头枯槁的银发,脸色苍白枯黄,皮肤上爬满了岁月的皱纹,只是腰板挺得笔直,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仿佛透支了生命,燃尽了无穷的岁月,看上去无比凄凉。
这还是三年前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讲究美食、在意容貌、有点毒舌,还有点孩子气的白面书生,师尊哥哥吗?
明月心里一酸,忍不住便落下泪来。她哽咽着唤道:“师傅哥哥,是我啊,您的不肖弟子明月回来了。”
“明月?你来了?”重楼师兄缓缓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睛猛然一亮,惊喜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重楼的眼神随即眼神便暗淡了下去,自嘲地笑道:“我现在如此苍老,你再不能唤我师尊哥哥啦,还是唤我一声师尊吧。”
明月擦掉眼泪,快步过去握住重楼的手,撒娇地摇了一摇,强颜欢笑道:“不,师傅哥哥一点都不苍老,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傅哥哥。谁敢说你老我就去揍他。”
“师尊哥哥,你的
弟子我,现在可是上神境第二重天的大神呢,我都可以虚空飞行啦。还有喔,我又帮你收了一位徒孙,过些时日,我便让林天接过来陪陪你。
重楼宠溺地看着她,惊喜地说道:“我的乖徒儿果然很厉害,我当初没有看走眼。你收的弟子,那一定是最好的。”
明月笑道:“他的名字叫逢韶华,是我收的第二位弟子,乃墨家族墨瑶和华山仙门逢不识的儿子,很可爱很聪明的孩子,师尊哥哥一定会喜欢他的。”
重楼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其实,师尊我都已经四百多岁,早就是个老怪物了。乖徒儿,师尊哥哥想吃你做的翡翠桃花养颜羹,你去做来可好?”
明月赶紧点点头:“好的,师尊哥哥你等着我,我这就去为你做来。”她一转身,便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
明月想起三年前,重楼师尊那风流倜傥的模样,心中便黯然伤感。
时光飞逝,许多事情不会再来,哪怕是修仙者,虽然活得比普通人长久,但是亦有衰老病死、生死离别的时候,这也许便是人世的无奈。
明月对那魔族的痛恨,更是汹涌泛滥,不可遏止,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魔族,还这人世一个和平的世界。
明月走到房门口,见凤倾城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脸难过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