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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掌教面无表情，但还是又说了一遍。
玄丹子的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似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努力地回答道：“本座……确实有话想说。只不过，这话却不是对你说。如果可以，麻烦帮忙叫一下一个叫胡一刀的人回来。他今天应该是站在你们气宗一边帮忙的。咳咳咳……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崂山掌教微微一愣。
他当然不认识胡一刀。
不过……
崂山掌教转头看向傅洋等人，脸上带着笑容询问到：“小友，你可认识一个叫胡一刀的人？”
虽然还隔着好几百米的距离，但傅洋却觉得对方好像就在自己眼前说话一样！
傅洋点点头：“前辈，我认识。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下山了……嗯？什么情况？！”
这话还没有说完，傅洋就看到了在后方远处。出现了杜不惑、李无欢、胡一刀等人的身影，还有一大群崂山气宗的弟子。
“掌教！真的是掌教天师啊。”
那领头的崂山长老发出惊喜的呼喊声，赶紧加快了速度，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杜不惑和李无欢两人，则是看到傅洋和维可安然无恙，同样激动而兴奋。直接也带着零组的弟兄们朝着他们俩跑了过来……
玄丹子回过头，看着胡一刀越来越近的身影。淡淡笑道：“看来不用麻烦你了，他自己回来了。”
朝这边而来的胡一刀，显然也看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玄丹子。
眼前的景象，情况很明显了。
玄丹子失败了！
在强大的崂山掌教面前，他失败了。几十年的阴谋，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胡一刀心里，也没来由的涌现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玄丹子看着胡一刀，笑着说：“嘿嘿嘿，老胡，你来了？带我最喜欢喝的梅酒没有？没带的话，我可不帮你忙。”
而听到这一句话，胡一刀的眼睛瞬间就被眼泪模糊了……
恍恍惚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没有玄丹子，只有王宗术——是他的得力助手兼好兄弟。
两人经常一起执行任务，研究各种灵异事件、降妖除魔，维护正义。作为清岛零组的优秀成员！
王宗术很喜欢喝青梅酿造的果酒。所以每次不忙的时候见面，王宗术都会打趣地问胡一刀，带梅酒了没有？如果没带，就会故意假装生气地说下次不帮他忙了……
现在，玄丹子说的这句话，就和当初一模一样！
所以胡一刀才会如同被闪电击中一样，隐隐的泪光模糊了双眼。
零组突然解散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却说是隐藏了几十年的野心家、阴谋家！他怎么受得了？
但是……
他更加受不了的是，这个曾经的好兄弟、现在的敌人，已经重伤垂死。马上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
胡一刀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缓缓走到玄丹子身旁，然后蹲了下来。
两人目光彼此对视。
此时此刻，玄丹子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锋利和霸气——反而和他曾经伪装潜伏到零组里以“王宗术”的身份生活时一样了。
清澈、淡然、温和，与世无争。
胡一刀有些恍惚，他已经分不清楚。王宗术和玄丹子，究竟谁是他胡一刀认识的那个好兄弟？究竟哪一副面孔，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