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纺织牌狗粮,甜甜的暗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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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女士的女儿阿晚也认得,骆家唐想。

她抢下了剪刀。

何女士尖叫了两声,目光无神地慌张四顾着,嘴里开始自言自语。

“我要给骆三剪头发。”

“他们会打她的。”

“要剪头发。”

“玫瑰花又开了……要给骆三剪头发。”

她把目光落在了周徐纺的头发上,不停地喃喃自语,手也不停地捶打桌子。

唐想扶着她坐下,低声安抚:“妈,她不是骆三,骆三被二小姐叫去浇花了。”

“去浇花了吗?”

唐想点头。

何女士这才不闹了,也不捶桌子了,低着头嘀嘀咕咕:“她又要挨打了。”

“小哑巴又要挨打了。”

“电话呢,我要打电话给老爷子。”

唐想喊了声‘二姨’。

老板娘立马把座机拿起来,唤何女士过去。

唐想松了一口气,把剪刀收起来,走到周徐纺那一桌:“很抱歉,吓到你了吧。”

周徐纺摇头。

风吹门铃,响了两声,江织进来了,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织。”

“江织。”

前面一声是周徐纺叫的,后面一声,是唐想。

哦,都认得啊。

唐想稍稍打量了周徐纺几眼,礼貌地点点头,再看向江织:“不介绍一下吗?”

江织坐下,简明扼要,就三个字:“周徐纺。”

是周徐纺。

而不是女朋友周徐纺。

周徐纺明白了,此人,要防。

“你好,”唐想浅笑,道,“我是唐想。”

周徐纺抬头,没表情:“你好。”

她穿一身黑,脸色冷漠,目光警惕,浑身上下都写着一句话——别跟我说话,我跟你不熟。

“刚才唐突周小姐了,”唐想再一次道歉,“实在抱歉。”

周徐纺:“没关系。”

她是覆舟唇,只要一抿,距离感就很强,再加上她高级厌世脸,眉眼里写的还是那句话——别跟我说话,我跟你不熟。

真是个古怪人。

唐想看了一眼时间:“不好意思,我要先失陪了。”

周徐纺点头,表示——请便。

等唐想与她母亲离开之后,周徐纺才问江织:“她是谁?”

江织倒了杯热水,把勺子洗净了,才将自己那碗粥端过去,把虾肉挑出来放到周徐纺碗里:“半个骆家人。”

怪不得江织戒备。

周徐纺在片场也听到过小道消息,江织和骆家好像有仇。

她又问:“为什么是半个?”

“她和她的父亲一样,是被养在骆家、服务于骆家的外姓人。”

在古代,叫家奴。

在现代,叫管家,但唐想不同,她不止管内,她还管骆家的生意,手头上权利很大。

“唐想有能力、有手腕,骆家老爷子很重视她,对外称她是骆常德的义女。”

周徐纺觉得不止半个了,算大半个骆家人。

“骆三又是谁?”她今天问题很多。

江织挑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谁跟你说了骆三?”目光凉嗖嗖的,扫了阿晚一眼。

阿晚:“!”

冤枉!

“刚才唐想的母亲喊我骆三。”

那位何女士,真是病得不轻,性别都分不清了。

江织把勺子放下,抽了张湿巾擦手:“他是骆家的养子。”

周徐纺认真听着,少有这样好奇的时候。

江织舔了一下唇,沉默了很久。

“八年前骆家失火,骆三被烧死了。”眼睫毛垂着,遮住了眼里的情绪,江织说,“唐想的父亲也是死于那场火灾,在那之后,她母亲就精神失常了。”

语调很低。

气压也很低。

周徐纺在江织眼里看到了一大片阴云,哦,她想起来了,在游轮上,骆青和说过,骆三是江织搁在心尖上的人。

现在她也是江织心尖上的人了,那骆三就是她的‘邻居’了。

她感觉她马上要吃醋了,不,她不能吃醋,‘邻居’都去世了,不能再斤斤计较,安抚好自己,她才继续问江织:“骆家失火是天灾吗?”

“是人祸。”

周徐纺陷入深思了。

江织把最后一块虾肉放到她碗里:“为什么好奇这个?”

周徐纺说:“我不喜欢骆家。”

骆青和是坏女人,骆颖和也是。

江织摸摸她表情认真的小脸:“我也不喜欢。”

看吧,她和江织多么天作之合呀,周徐纺心想。

京柏城是帝都陆家的地界,七层高的建筑坐落在市中心,一到四楼是商场,五楼是茶楼和餐厅,六楼与七楼分别是俱乐部和电影院。

周清让与人约在了五楼的茶馆里,三点,对方准时到了。

“周先生。”

中年男人坐下,把文件夹袋过去:“八年前的那场火灾,骆家应该暗中动过手脚,所有相关的人都被处理过了。”

这个男人是职业跑腿公司的人,周清让雇佣了他,要查骆家的底。

“骆三呢?”周清让拆开了文件袋。

中年男人道:“和骆家对外的说辞差不多,骆三是唐光霁夫妇从老家抱养的,具体是哪里抱来的孩子,除了骆家人,只有唐光霁的妻子何香秀知道。”中年男人长相很普通,鼻梁上架着眼镜,“八年前,唐光霁去世之后,何香秀就精神失常了。”

周清让翻阅了几页:“帮我查一下,我住院期间,我的住院费是谁在缴纳。”

对方应:“好。”

周清让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便推着轮椅出了茶楼。

因为是周末,往来的路人很多。

走廊拐弯的时候,他放在轮椅上的拐杖刮到了人,那人在打电话,很恼火,骂了句脏话:“妈的,走路不长眼啊!”

周清让把轮椅挪到最靠里,低声道歉。

大概他一身清贵,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也叫人看得出气质不凡,被撞的男人看他西装革履就不顺眼,摸了摸脖子上的纹身,语气很不屑:“腿不好就不要出来妨碍别人。”

装什么贵气!

男人觉得晦气,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才了事,继续讲电话:“没事儿,倒霉碰到个死瘸子,你继续说。”

前两天降温,戴假肢太痛了。

周清让今天没有戴,毯子下面的左腿空荡荡的,他扯了扯毯子,盖好,推着轮椅朝电梯移动。

电梯的按键有些高了,他伸手没有够到。

一只手,嫩生生的手,按了键。

然后是女孩子清脆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周清让抬头:“不用。”他道,“谢谢。”

女孩没有说什么,站着他旁边。

等电梯门开了,她先走进去,到最角落的位置站着,然后周清让推着轮椅进来了,他背朝她。

她低头就能看见他挺直的后背。

周清让。

周清让。

周清——

默念第三遍的时候,轮椅上的人回了头:“你好。”

陆声一愣,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好。”

他语气温和,问得礼貌:“你的伞还在我那里,方便告诉我你的住址吗?”

住址?!

“啊?”

陆声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她父亲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她陆二小姐的名头,在帝都都是响当当的。

还没人见过,她这样紧张得直吞口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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