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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媚没想到,飞机登机延迟了。
帝城的天气很好。
苏媚不知道为什么会延误。
询问相关的航空负责人,对方说:“勘测到伦敦的天气,飞机降落的时间,伦敦的天气不好,所以要避开恶劣的天气。”
苏媚都要吐血了。
这就是普通人乘坐飞机时常能遇到的特别让人心情糟糕的事儿。
虽然她是特别能理解,航空公司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乘客的生命财产等等一切安全。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急事儿,延误起来,真的要人命。
当然,苏媚没想到宫倾琛会折回机场。
听说她飞机延误,目前登机时间不确定,他还领着她去了贵族VIP候机室。
并且让留守在机场的宫家警卫去附近星级餐厅,打包了精致的食物,拎过来。
那精致的食物,还包括了一瓶红酒。
苏媚自然是无语的。
当然,也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宫倾琛这人,其实也是极好的。
排除业务能力之外,单论男朋友的话,他应该是实力宠妻。
这不,她觉得那星级餐厅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很精致可口,但是味道的话,始终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出挑。对于吃惯了这些食物的苏媚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食欲。
宫倾琛瞧见她的模样,询问道:“不合胃口?!那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你大脑的第一时间,想到的食物。”
苏媚回复:“火锅。”
平日她实在太忙了。
市场部,去网络疏通关系,请客吃饭是家常便饭。
她几乎每天都处在请人吃饭与被请吃饭的状态中。
而那些人,都是有钱有权的人。
去的场所都是星级餐厅。
像火锅这般接地气的,她是从来都没去的。
细细想来,苏媚的确很久没吃过火锅了。
之前忙碌的时候,她总是想,等放假的时候,好好去吃顿火锅。可是每次放假,她要么瘫在家里不想动,要么觉得一个人去吃火锅实在太惨了。
这不,她寻思着过年的时候,如果时念卿要回国的话,到时候约上言慕烟,在她的新家里,好好烫顿火锅吃。
宫倾琛听了苏媚的话,立刻示意警卫去打包火锅。
苏媚自然是拒绝的:“太麻烦了。”
宫倾琛眉眼都含着淡淡的笑意:“只要是你想吃的,都不麻烦。”
苏媚说:“我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指不定火锅还没打包回来,我就登机了。还是算了,这些牛排什么的,也挺好吃的。”
宫倾琛却并不同意。
仍然让警卫去买火锅了。
他对苏媚说:“我给机场打过招呼了,飞机起飞的话,会提前过来通知。你就安心等着吃火锅吧。”
苏媚没再多说什么。
警卫的速度,还挺快的。
苏媚只等了二十几分钟,警卫便把火锅打包回来。
按照机场的规定,是不允许煤气之内的气罐进入机场的,所以警卫拿了电磁炉。
电磁炉的速度有点慢,苏媚看着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觉得时间过得有点难熬。
在终于可以涮菜的时候,苏媚就负责吃,宫倾琛换了个位置,坐在她旁边就负责帮她涮。
期间,苏媚瞧见宫倾琛只帮她涮,自己却不吃,不禁有点纳闷:“你怎么不吃?!别光给我涮啊。”
宫倾琛说:“你时间匆忙,先让你吃饱,等一会儿你走了,我再慢慢吃。”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苏媚忽然觉得宫倾琛这个男人,实在太暖了,而且也实在太贴心了。
她有片刻的出神。
而让她回神的,是宫倾琛有点自恋且欠抽的话。
他说:“是不是被我帅气又英俊的脸,迷住了?!”
“……!!!”苏媚。
苏媚接到可以登记的通知时,匆匆收拾了下,拿了登机牌准备去登机口。
宫倾琛立刻跟着站起身。
苏媚说:“你别送了,就坐着好好吃吧。”
宫倾琛却顺手拿了自己的外套:“要不然,我和你一起飞伦敦吧。”
苏媚被宫倾琛那想起一出又是一出的任性姿态给吓懵了:“不是吧,说飞就飞?!你昨晚不是说你刚刚做完访问回来,还有一大堆事情处理吗?!其次,你行李箱都没准备。”
宫倾琛说:“行李箱倒是很好解决,反正过去了,需要的东西直接去采购就行。”
“你别这样。被你哥知道了,你得挨揍吧。”苏媚说,“还是公事重要。”
苏媚阻止宫倾琛。
宫倾琛最后还是犹豫了。
只是送她登机的时候,他询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媚说:“应该很快。不过说不准,关键都看小卿。”
宫倾琛抿紧薄唇,没再说什么。
苏媚拿着登机牌,进登机口的时候,回头瞧见宫倾琛还站直那里。
她走在长长的玻璃甬道上,再次回头,瞧见宫倾琛还站在那里。
宫倾琛长得很高。
最近工作繁忙,整个人瘦了不少。
手里揽着一件素色大衣,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身影挺俊颀长,但身后映着宽阔的候机厅,竟然让苏媚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
伦敦。
S帝国总统公馆。
西岳敲响书房门,得到应允进去的时候,宫梵玥正坐在书桌前。
他背对着房门。
偏西的金色夕阳,穿透干净通透的落地窗,斜斜而入,笼罩在他的身上,从西岳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宫梵玥的周身都闪着一层金色的光边。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光辉明亮的身影,却让西岳觉得黯然。
尤其是西岳上前,汇报情况的时候,发现宫梵玥英俊的脸庞上,赫然出现一条又深又肿的手指抓痕。
没有处理的缘故,伤口,还淌着血。
西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询问宫梵玥:“总统大人,您的脸,谁挠的?!”
宫梵玥与其说是没有理会西岳,还不如说是:根本没听见。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遥远的天际,被火红的夕阳,晕染得正片天空都通红一片的景象,漆黑的眸底,却是令人发憷的黯与淡。
时念卿那泛着眼泪且目光通红的模样,仿若还历历在目。
她说的:“宫梵玥,不要让我更恨你。”
她还说:“你是清楚的,从始至终,我对你都没有过半点的喜欢。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宫梵玥从来没想过,他与时念卿之间,会走到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
两年前的祭祀大典,他以为按照时念卿的性子,哪怕知道事实的真相,也顶多是生气一段时日而已。
最终,他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也低估了她对霍寒景的执着。
是不是,只有彻底弄死了霍寒景,她的心里才会慢慢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宫梵玥的眼底,有无尽的阴狠与杀气,奔涌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