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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厦都和奥兰治没关系,奥兰治别说大厦,现在也就刚刚处于温饱状态,结果民团一集结,就连粮食都无法保证,肯普和沙尔克·比格尔也要啃土豆。
这么看的话,奥兰治确实是有理由造反。
“别放弃,我们还有希望。”沙尔克·比格尔坚持,他的希望是义务兵中的布尔部队,南部非洲十二个师的义务兵,大概有三万布尔裔士兵,不到两个师。
沙尔克·比格尔希望这些布尔裔的义务兵能主动放弃为联邦政府效率,加入到叛军行列,为争取布尔人的独立地位努力。
这在沙尔克·比格尔看来很可能,国防部现在就有军官正在和西南非洲联系,这一点沙尔克·比格尔也知道。
就在沙尔克·比格尔和肯普啃土豆的时候,300公里外的阿斯克姆,第十一师的官兵正在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别以为帝国主义就不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这就跟之前英国远征军在晚上熄灯之前要三呼万岁一样,南部非洲的爱国主义教育也是无处不在,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是以对南部非洲的爱国主义教育为主,逐渐淡化对大英帝国的爱国主义教育。
南部非洲的部队在晚饭后有半个小时的学习时间,通常这半个小时是用来学文化,学习战地急救,背诵军规军纪,最近这段时间爱国主义教育明显增多。
“十年前我随我父亲来到南部非洲,之前生活在法国布雷斯特,如果按照大多数法国人的选择,我应该去北非,或者是去远东的法属东印度,不过我父亲已经厌倦了这个国家,我的爷爷在普法战争中死去,战后并没有足额拿到政府承诺的抚恤金,我的父亲是布雷斯特的码头工人,每天早晨五点开始工作,晚上十点才能回家,我母亲要照顾我们一家六口人,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我的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没机会长大——”道格拉斯步枪团二营三连一班一排的营房内,二等兵格林正在现身说法。
道格拉斯这个地名,在南部非洲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跟伊丽莎白、爱德华一样常见,很多时候地名就是第一个在当地定居的家庭的姓氏,格林所在的道格拉斯是奥兰治的道格拉斯,他们这个团成员有点复杂,不仅仅有来自奥兰治的士兵,也有来自德兰士瓦和纳塔尔的士兵。
“来到南部非洲,我们家有了农场,有了自己的房子,我终于不用再和我哥哥挤在一个只有1.5平米的床上了,我和我哥哥参了军,我哥哥现在已经退役,加入保护伞去了西奈半岛,我姐姐从约翰内斯堡医学院毕业,现在在比勒陀利亚紫葳医院工作,我父亲终于有了他心仪已久的夏尔马,他每天都会骑着马领着三只猎狗去打猎,我母亲现在依然在为每天晚上吃什么发愁,但是不是因为没有食物,而是因为食物太多,我父亲的猎物都吃不完,只能挑快要腐烂的先吃,所以我父亲总是在抱怨——”格林声情并茂,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
“我珍惜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的母亲总是说感谢上帝,我没有亵渎的意思,以前我也经常乞求上帝让我们的生活尽快好起来,现在我不这么想,能拥有现在的一切,是我和我的家人自己的努力,我感谢联邦政府,我也感谢上帝,如果谁要破坏我现在的生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即便和他同归于尽。”格林斩钉截铁,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决心。
“格林,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会跟你一起战斗,把敌人全部干掉!”马上就有人响应,士兵们群情激奋,包括徳裔和布尔裔也情绪激动。
人人都知道这里的“敌人”指的是德国人,或者是所有潜在敌人。
但是在南部非洲,现在禁止使用“德国人”这样带有明显导向性的名词,只允许使用“敌人”代指,所以徳裔和布尔裔也不会感觉到被冒犯。
“士兵们,我们现在不仅仅要面对国外的敌人,国内的敌人也在蠢蠢欲动,他们可能是我们的邻居,可能是我们的朋友,甚至可能是我们的家人,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如果有人要回避这场战争,那么就到我这里登记,放心,即便有人登记,也不会受到特殊针对,勋爵会把你们调到其他不太敏感的地区,比如去爱德华港当水警,或者是去西奈半岛骑骆驼——”连长理查德是刚从尼亚萨兰陆军学院毕业不久的华裔,他穿着一身合体的1910式军装,除了肩上佩戴银质少尉军衔之外,服装样式和质地都和普通士兵没有区别。
“少尉先生,我是布尔裔,我知道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退缩,更不会登记,并不是所有的布尔人都和敌人都勾结,我首先是南部非洲人,然后才是布尔人。”中士维克多的发言马上迎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很多布尔裔和徳裔士兵激动地热泪盈眶,这个时代其实没有多么明确的民族概念,布尔人本身就是时代赋予的一个名词,不像华人一样,拥有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
这个才是民族形成的核心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