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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用力地打他,脚胡乱地蹬踩,想挣开他的怀抱。
他攥住她的双手,箍在胸前:“你发什么疯。”
女孩终于虚脱无力了,渐渐地停下了动作,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
“谢随,你不喜欢我了吗?”
她嗓音带着沙哑,小爪子紧紧地攥着他胸口的衣料,很委屈。
他喜欢不起了。
“嗯。”
她凑过去,含住住了他的唇,缓缓地舔舐着。
他唇舌间带着薄荷味的清新,寂白不满足往深处试探着进去,他感觉到女孩不安分的舌尖,他别开了脑袋。
女孩顿了顿,终于松开了他,转过身去,面对黑暗,用力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谢随醒过来的时候,房间空空荡荡。
桌上放着一把钥匙。
他知道,小白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他年少轻狂不懂事且一无所有的时候,她选择了陪在他身边。
谢随为她做过什么?
他能为她做的,或许就是放开她。
忘记那个令她刻骨铭心的男人,需要多长时间,寂白不知道。但她用了半年的时间,从情绪的阴霾里走了出来,让自己振作。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和工作上,只要没课的时间,她都会呆在公司,跟着秦助理,能学到很多东西。
因为寂氏集团以地产为主业,所以寂白有时候还会跟着公司的业务员下基层,戴着黄色的安全帽,到工地上去了解情况,为着将来全面接手集团做准备。
三月初,秦助理向寂老夫人汇报情况,对寂白赞不绝口。
以前秦助理也带过寂静,不过寂老夫人也没见他这样夸过寂静。
寂静自小娇生惯养,虽然勤恳好学,但总归是有一些小姐脾气的。寂白则全然不同,她不仅能吃苦,下基层也不讲究,条件有限,工人吃什么她也跟着吃什么,所以这让她赢得了不少底层员工的喜欢。
寂老夫人对于寂白的表现非常满意。
“再等两年吧,这两年你带着她把根基打稳,我也就能退下来安享晚年了。”
但同时,秦助理也不得不提醒她:“董事长,我总感觉,寂二小姐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寂老夫人抬头望向他:“怎么了?”
“她太拼了,像是在透支自己来转移注意力。”
寂老夫人沉着脸扬了扬手,让秦助理退出去。
周末,秦助理让寂白早些下班,和朋友们吃个晚饭,晚上出去逛逛,放松一下。
寂白沉默地背上书包离开了。
不过当秦助理下班走出公司大楼时,却发现空荡荡的写字楼阶梯上,坐着一个女孩。
她托着腮帮子,正仰头看着漫天繁星。
她戴着耳机,洁白的耳机线漫过了她修长漂亮的脖颈,一直延伸进了她的口袋包里。
秦助理蹙眉,轻轻叹了一声。
几分钟后,寂白看到面前横出来一个可爱多草莓味冰淇淋。
她惊喜地抬头,望见是秦助理,脸色又淡了些。
“傻坐这儿看什么呢。”
“看星星。”
“真的是看星星吗。”
“不然咧。”
秦助理坐到她的身边,抬头便望见了对面巨幅的led显示屏正在循环播报最新赛季的拉力赛广告。
广告里有整整一分三十四秒是谢随单人的拉力越野赛的连续弯道漂移场景,这段s型连续弯道漂移被剪切到新赛季的各大宣传视频画面里,堪称完美。
女孩舔着冰淇淋,呆呆地望着对面的显示屏,柔顺的脸蛋上映着led屏微蓝的光芒。
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看了整整两个小时。
秦助理的手落到女孩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小白...”
寂白敛这眸子,吃完了这一个冰淇淋,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我走了噢,秦叔叔。”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溜达溜达,慢慢回去。”
秦助理看着女孩平静的脸色,回想这几个月以来,她似乎总是保持着这样淡淡的神情,好像不再悲伤难过,但也再没有笑过了。
第二天周末,学校没有课,寂白一大早又来了公司,比员工还早,坐在她的办公桌上,处理年底报表数据。
秦助理走过去,不由分说阖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小白,我给你放假了,今天不工作,回寝室好好睡一觉。”
“年底公司不是都很忙吗。”寂白面无表情地说:“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你需要休息。”
“不用啊,我昨晚睡的很好。”
“我说的休息,是指你需要放松,需要做点别的事,看看电影,或者逛逛街,你现在还小,不必要这么拼工作,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寂白摇了摇头,固执地夺过秦助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你别管我做什么。”
她气息急促,声音里带着微怒:“当初奶奶投资车队的时候,你也没劝过她,现在就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了。”
秦助理微微一怔,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不过想想也是,董事长投资了车队,时间节点正好就在她和谢随分手的那段时间,她那样聪明,自然一想就能想到这里面的关联。
秦助理重新回到董事长办公室。
寂老夫人站在窗边望着对面办公桌上的女孩,凄然说道:“她是在跟我较劲,她在怪我。”
“董事长,小白是懂事的,她不会...”
寂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安慰。
秦助理还是想办法将寂白支使出去,让她去郊野新开发的环球中心走走,回来写一份反馈报告。
环球中心位于郊区,去的时候她叫了出租车,可回来时却发现四野空空,很难叫再叫到出租车了。
寂白朝四周望了望,看到不远处有公交亭,她走了过去,坐在亭边等公交车。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一开始,寂白并没有在意,那辆车在她面前停了约莫两分钟,车里下来两个男人,直接朝他走过来。
他们戴着墨镜,来者不善的样子。
寂白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心里预感不妙,连忙起身后退。
那两个男人似乎是真是冲她来的,也加快了步伐。
寂白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摸手机想要报警,一个男人跨步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往车上拖拽。
“你们干什么!”
“我把钱都给你们,放、放开我!”
寂白尖叫了起来,大声呼救,男人伸手捂住寂白的嘴,却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男人吃疼,手猛地一松,寂白连滚带爬地朝着马路跑了过去。
她不住地朝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轿车挥手,呼叫救命,可是没有车停下来,谁都不想惹麻烦。
“看什么看,追啊!人跑了拿什么跟老板交代!”
两个男人跑过来,将寂白拖向旁边的奥迪车,寂白死命挣扎,结果被男人猛地扇了一巴掌。
而就在这时,几辆赛车自路边呼啸而过,只听尖锐的一声刹车,其中一辆车忽然停了下来。
寂白几乎半个身体都被拖上车了,她绝望地叫喊着,声音都快哑了。而就在这时,死死攥着她脚的手忽然一松,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沉闷的惨叫。
寂白顾不得什么,连忙从车里爬出来,拔腿便跑,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谢随那冷沉生硬的五官,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谢随阴沉着脸,将刚刚给了寂白一巴掌的男人按倒在地上,挥着拳头一拳一拳落下来,几乎是将那男人往死里揍,疼得那人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眼神里的射出凶戾的光,揍得那男人脸上全是血。
周围停下车的朋友们都惊呆了,从来没见他暴怒成这个样子过。
眼看着同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另一个男人直接启动了轿车,朝着谢随撞了过去。
丛喻舟连忙跑过来,没命地将谢随拉开:“走啊!”
轿车驶到鼻青脸肿的男人面前,车门打开,他嚎叫着,连滚带爬上了车,连门都来不及关,轿车呼啸的一声,飞速驶远了去。
谢随回身检查着女孩的身体,慌张地问:“有没有受伤?”
寂白被这一突变吓得脸色都发白了,紧紧咬着下唇,忍住眼泪使劲儿摇头。
谢随攥着她来到自己的车边,将她推进车里,回头对丛喻舟说:“你来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丛喻舟也不耽搁吧,径直坐进了驾驶位。
谢随将寂白推进后车座,自己也坐了进来,关上了车门:“开快点。”
“行。”
寂白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似乎被吓得不轻。
谢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揉碎了,他轻轻捧起她的脸蛋,用衣袖擦拭她脸上残余的泪痕,柔声说:“小白,没事了。”
寂白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她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哭着说:“...吓死我了!”
“没事了,我在。”
谢随拍着她的的背,轻轻地安抚她,压着嗓子说:“给我看看身上受伤没。”
寂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她任由谢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了单薄的吊带衫,勾勒着她婀娜的身体。
“有没有哪里疼?”
“我...我不知道。”
寂白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谢随又着急又难受,忘了他们之间已经分手小半年的事了,他粗砺的手掌抚摸着她脖颈和手臂的每一寸肌肤,检查有没有伤口。
他的手落到她衣角,似乎要直接掀开她的吊带衫了,寂白连忙推开他,压着嗓子说:“别...”
“小白,给我看看。”谢随脸色相当严肃。
他想到了那次寂静被扎针孔的事情,现在慌的一批,手都在抖。
长久以来的思念和劫后余生的后怕交织在一起,让寂白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是何等的依赖。
但她又带着一丝怨气,低声咕哝说:“给你看的时候你要跟我分手,分了你还想看,没门!”
“噗。”
前面驾驶座的丛喻舟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谢随刀子般目光冷冷扫向他,他立刻止住笑意,同时自觉地将后视镜往下面调了调,避开了后座的两个人。
“当我不存在。”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波虐完啦,随哥就快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