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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宏德既没兴奋也没失落,心态平和反而让朔铭有些难以接受,想了想也明白了。老父亲怎么说也算是老来得子,如今自己而立之年父亲年龄已经很大了,作为一个父亲,看着朔铭结婚生死已经心满意足,至于朔铭的生活如何也只能道上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朔宏德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既然朔铭与邢璇的事算是板上钉钉,朔宏德就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朔铭还真没想过,这才几天,之前谁能想到自己真与邢璇能走到一起,造化弄人,谁也不能走在前面看看未来会发生什么。这一切来的太快,别说想这些细节,大方向还没个着落呢。朔铭问:“爸,我现在纠结一件事,如果我跟邢璇订婚,给什么聘礼。”
这是个大问题,邢家什么条件,朔铭是什么身份。给多了朔铭拿不起,给少了臊了邢家的脸,朔铭也没什么地位。
朔宏德沉吟起来,这是朔家的硬伤,虽然有了童老这棵大树,可这个问题还得自己解决。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朔铭摆摆手:“赶紧吃饭吧,我都饿了。”
先张罗着未来的儿媳妇吃饭是要紧事,饭还没吃,朔宏德与老板就开始嘀咕。这儿媳妇第一次登门怎么也得给个红包。就邢璇这身份给多少钱都不多,可稍微一不注意就显得朔宏德老两口太寒酸了。
纠结半天也没个结论,就连吃饭的空当也有些不自然,朔铭察觉出异样,悄悄问了句。
朔铭母亲道出实情,朔铭嘿笑,看了一圈,朔铭又瞅了眼邢璇,解释说:“邢璇,你第一次来我们家我爸妈应该给你准备件东西当见面礼的,可原本准备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我已经给你了,他们还不知情,所以今天就只能给你包个小红包了。”
朔铭说的是玉镯,邢璇那会计较这些,一笑置之,心里却甜丝丝的。
朔铭一向是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先搁置,没准哪天就想通了。与邢璇的婚事既然定下来,车到山前则必有路。
此时的朔铭与邢璇之间已经没什么不能说的,从朔宏德这出来,叫了个车,上了车朔铭就征求邢璇的意见。朔铭不懂京城的规矩,更不懂邢家这种世家豪门的规矩。
邢璇也不明白,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拿出手机联系一个绰号百晓生的京城公子哥。这个百晓生已经算是老公子哥了,四十岁还没结婚,没结婚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公子,就像大姑娘,无论多大岁数,没出阁就是大黄花闺女。
百晓生听了邢璇的问题爽朗一笑:“别人不知道,就咱这些朋友还真没哪个给彩礼,如今都变样了,比如给个公司什么的,现钱怎么给?”
真是贫穷限制了朔铭的想象,人家已经不给钱了,给值钱的东西。这可把朔铭吓坏了,之前总想着娶了邢璇就是娶了白富美,人财两得人生赢家,事到临头才知道,坑在这埋着呢。
不过百晓生说,至于给什么嫁妆就看两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说白了还是利益的互惠互利,这家给公司三成股份作为彩礼,那一边就拿出另外一家公司的股份作为嫁妆。互不亏欠。但姻亲是有了,联系也就多了,关系紧密在一起合作生意也就更兴旺了。这就像丰城这边婚嫁填枕头。女方会把给女儿的一些钱塞在枕头里带来,这是嫁妆的一部分。女方多少男方就是多少,要是争个面子肯定是要比女方多的。还真有那种,女方家有钱,男方一看枕头里的钱就傻了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百晓生说最重要的还是三礼六聘,这些老规矩看似老掉牙了,但长辈们看了高兴,仪式感很强。
三礼六聘朔铭了解一些,但如今把一个婚事搞得这么繁琐的可真是不多了。
三礼说的是彩礼茶礼谢允礼。冰财告过纳正,这是六聘。
三礼中的彩礼与之前说的彩礼自然是一回事,如果把彩礼这一环节放在古老的规矩传承中间那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也不必要非要争一个多少,古代是铜钱银两,现在就搁上两摞红票子是个意思就行了。
电话打完朔铭也大致明白,摇头抓着邢璇的手,开玩笑说:“娶不起啊,真是娶不起啊。”
邢璇哼了一声,意思是说现在退货是不是晚了点。
到了景城春天,朔铭二人在小区外面下车。朔铭对这个地方可是熟悉,邢璇的住所与之前朔铭郝笑两人的房子隔窗相望。
朔铭心说一定要找机会感激郝笑,那天晚上在医院,要不是郝笑的短消息朔铭哪有机会为自己申辩,还认童老做干爷爷,此时的朔铭没准已经判了。
朔铭没问,郝笑也从没说过,但朔铭知道,能第一时间看到逮捕令的一定是内部人员。郝笑作为副所长,参与调查枪案也很正常,也只有郝笑有这个便利。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绕过楼角往前走几十米的距离就到楼洞,身后一股刺眼的强光越来越近,这是车灯的亮光,随即听到轻鸣的马达声。
朔铭拉着邢璇侧身让在一边,大晚上的可别是个生手把自己碰了,本想把车让过去,没想到车却在朔铭身旁停下,转而车窗摇下,朔铭就看到开车正是郝笑。
“朔老板,看来没事了。”郝笑轻笑,这笑容算是为朋友,并非是对朔铭的爱恋。说话的同时,郝笑自然看到邢璇,脸色一正:“散步呢,不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