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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棍法是练熟了,如又遇上毛贼需要防身,这些招式能有多大用,苏晓尘心中并无多大的底。
太液国都地处南地,离南疆四州已不远。清晨坐船,到南华岛也不过是傍晚时分。俩人坐在船上闲话了些苍梧碧海的风土趣闻,不知不觉中就已到了岸。
刚要下船,苏晓尘已瞥见岸边密密地站了一群人。仔细看去,为首的是个老妪,身着翠绿色官服,帽插雀翎四支,恭恭敬敬地候在码头。
朱芷潋瞧见那官服,暗叫了一声不好。
那是文职从四品的服色,若是地方上的官员,该当知府。临行前姐姐郑重嘱咐自己当私访,不可提姐姐的名字,如今还未上岸就惊动了州府,这该如何应对。
船慢慢靠近码头,朱芷潋示意苏晓尘先不要张口,自己撑着扶栏一跳,稳稳地上了岸,苏晓尘也紧忙地随其身后。
那老妪见了朱芷潋,就地跪拜道:“臣清州知府沈娴云率清州九县七镇官员共六十二人拜见清洋公主殿下。”话音未落,身后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乌压压跪了一地。
好一个沈娴云,我想避开官府的眼目悄悄暗访,却被你这一吆喝弄得全清州无人不晓了,朱芷潋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心想,看这排场,定是早已得了风声,才提前把清州各县镇的官员都叫了过来,故意把自己的行踪给显露出来。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来的,自己不过是来寻访一下民情,她如此严阵以待,看来这事情必定没有那么简单。
沈娴云见朱芷潋颇有窘色,心中暗自得意。
其实就在昨日,陆文驰才刚刚从南华岛上离去。陆文驰亲自登岛并不出乎沈娴云的意料。自己的奏折迟早会被转到抚星台,那么陆行远也必定会得知消息,所以陆文驰很快就会来找自己算账。
不过沈娴云心里也不慌张,陆文驰绝不会闲得只是来南华岛冲她臭骂一顿解解心中闷气,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接下去的应对还是少不得自己随着他来唱双簧,毕竟当年的南华销金案,是陆文驰交代自己一起谋划的,她自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一顿臭骂确实是免不了的。可那又如何呢?他肯骂,我这把老骨头就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骂完了还不得心平气和地交代我替他办事?
想到这里,沈娴云不由笑得更灿烂了。
官场二十多年,这点风浪算得了什么?清洋公主不过就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片子,能折腾出个花儿来?陆文驰还亲自跑来一趟,真是杞人忧天。
朱芷潋看了看沈娴云,观心之术已洞察了五六分,当下脑中思索了一翻,故作镇静地问:“原来是沈知府,不在衙门办公,跑到码头来做什么?”
沈娴云一笑:“听闻公主殿下体恤民情要来查访清州,卑职特率清州各地要员在此恭迎,好听候公主殿下的差遣。”
苏晓尘见沈娴云不过一州知府身份低微,言语间的气势却毫不怯懦,领着一群县官们,这风头看起来倒压过了朱芷潋,自己碍于外臣身份,什么也不好说,正替朱芷潋担心。
可朱芷潋毕竟是皇室贵胄,平日里嘻嘻哈哈,遇上这种场面岂会慌乱。只见她故作惊讶道:“我确是奉母皇密旨而来,不过称不上是体恤民情,更无查访之意。虽不知沈大人是如何得知的,但母皇有命,此事干系碧海苍梧两国相交,故不得张扬。如今我方到南华岛,便人尽皆知,不知诸位大人何意?”
奉密旨而来、干系两国、不得张扬,短短的每一句话都是沉甸甸地如山一般压下来的大帽子,把那些七八品的小县官们扣得面面相觑。他们不过是被沈娴云招了过来,只说要迎接公主,并不知晓任何事情,如今听闻公主这样一说,纷纷开始冒冷汗。
朱芷潋扶起沈娴云,慢条斯理道:“沈大人是一州知府,此次一行,我少不得要沈大人帮忙,母皇的旨意自然会告知于你。”
说到这里,眼光扫了一下众人,高声道:“其余的诸位大人,公务繁重,还望速速返回各属,各司其职为要。当然,如有人自告奋勇想要留下的,我也不会反对。日后奏明母皇时,我会如实地加上一笔。”说完,翘起嘴角笑了一笑,看在那些芝麻小官的眼里,却同是心头一骇。
公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等留下来陪着这个逆流而上的沈娴云么?于是纷纷以衙门内尚有诸多事务为由,草草一揖,作了鸟兽散,转眼间就剩朱芷潋、苏晓尘、沈娴云和贴身的几名衙役了。
沈娴云未料到她小小年纪居然处事不慌,就这一会儿,就把众人给遣了个干净。心想,你搬出明皇来,也只唬得了众人唬不了我。陆文驰已知晓你就是为了南华销金案而来,我岂能为你所欺,脸上却作出一脸茫然,问道:“那么公主殿下此次亲临南华,不知有何旨意,下官定然全力以赴,恭聆圣意。”
朱芷潋指了指身边的苏晓尘,压低嗓门说:“你可知他是何人?”
沈娴云看了看苏晓尘,心想陆文驰只说有探报说清洋公主会来,却没提还有这样一个年轻男子,只好回道:“卑职愚钝,请殿下明示。”
朱芷潋点了点头道:“他是此次随苍梧国太子一同出使碧海的大学士。他这样的一个外臣,却要陪着我来办母皇的差事,你知道是为何?”